“你已經進了監獄，少來這一套了！”他和另外幾個食死徒大笑。

“那如果我說可以讓你離開監獄、重獲自由呢？”哈莉說。食死徒啞然，哈莉接着說：“不過我知道，你為了黑魔王是願意承受監獄的苦難的。既然你如此忠心耿耿，那麼我也隻好沉默地向您緻意了。”

“離開監獄？”

“你說真的嗎？”

哈莉的話讓附近的牢房裡的囚犯全都興奮起來。那個食死徒卻還沉默着。

“身為食死徒，看到我被關押，或許你以為魔法部倒了，該死的波特也要完蛋了，神秘人和食死徒們會把你們放出去？”哈莉笑了，“大錯特錯！魔法部不會變成食死徒的天下，神秘人隻會扶植幾個傀儡當做新的領導人。阿茲卡班裡的囚犯倒是容易放，畢竟那裡是海上，隻有成群的攝魂怪，隻要用魔法炸開一個口子，那裡的囚犯就能自由。這裡的卻不一定——因為這裡完全是魔法部的地盤了！一道道手續仍然要被執行，你們還是會上威森加摩的法庭接受審判，這一過程是不能省略的。

“接下來，你們以為自己過了審判這一關就能自由了嗎？當然不！威森加摩留了這麼多人在第五走廊，就是為了防備着食死徒占領魔法部，你們就是這些威森加摩成員們在戰亂中活下去的保障！威森加摩成員們，幾乎人人手裡都攢下了衆多證據可以證明你們有罪，但無論罪行輕重他們不把證據放出來，就是為了讓你們留在這裡當做人質！法律執行司不會苛待你們，隻是關押在這，因為你們一旦進了阿茲卡班就是脫離了掌控。即便是神秘人掌權，威森加摩成員們攥着證據，握着把柄，便也能安然度日！

“這裡的食死徒們、神秘人的支持者們，容我說一句實話——你們已經被你們的主人放棄了。你們也知道，神秘人這段日子向歐洲大陸擴張他的勢力，并不肯在英國多做什麼，隻有最近幾個月做了點動作，但他派來的都是什麼人？有些人連黑魔标記都沒有，為他賣命；也有些人早就失寵，盼着借此機會重新被重視。但你們還不如我了解神秘人——失去過他的信任的人，永遠不會再被重用。他的親信沒有人去做那些暗殺、搶劫的事，隻有你們，自降身價！

“多數人應該都知道神秘人就是個混血，他母親是岡特家的啞炮，父親是麻瓜。這樣的出身卻引來無數純血統巫師的追捧，堪稱絕妙的騙局。這幾個月來有許多食死徒想要離開這個騙局，卻難以脫身——我相信這裡也有這樣的人。幾十年了，巫師界被神秘人攪得天翻地覆，不得安甯，可是鬥來鬥去，死的都是巫師，受傷的都是同類，内鬥的結果就是巫師數量銳減，這就是你們想要的世界嗎？”哈莉頓了頓，“這裡想必也會有我的支持者？”

“我是！”

“我！”

“支持波特！”

聽到這些聲音，哈莉又笑了。

“你們知道我的主張——我們的敵人從來不在巫師界裡。”哈莉說，“而是——”

“麻瓜！”有人立刻高聲說。

“沒錯。不過我對麻瓜們沒有惡意，隻是希望他們給我們以我們應得的——魔法的天賦應該讓我們有更高的地位。”哈莉說。

她知道不可能幾句話就說動食死徒，但她樂意在他們心裡紮一根刺，從此他們會漸漸轉向的。

“想要離開這裡，不能指望着神秘人、食死徒或者威森加摩，更不用說真正公平的審判了。不過，如果想要離開這裡，我倒是有辦法。”

這話她說得胸有成竹，像是有十成把握。

“怎麼才能出去？”有人問。

哈莉看看走廊出口處，看沒有人進入走廊，便說：“打開一個上鎖的箱子，除了從外面開鎖之外，無非是被關在裡面的人拼命破開。這條走廊是禁魔區，有空間擴展咒，有靜音咒，還和整個魔法部辦公區一樣加了反幻影移形咒，一層層疊加起來是難以破解，哪怕是能出了這條走廊，恐怕也難以離開法律執行司、離開魔法部。用麻瓜的愚蠢方法，試着挖個洞出去，洞穴也會被空間擴展咒扭曲，越往外，挖洞需要的工程量越大，不僅需要時間，這個方法還容易被人發現。

“第二種方法就是利用光球。這些光球裝在玻璃球裡，玻璃球裡的空間是可以釋放魔法的，隻要偷偷攢了足夠的光球，又自己有無杖施法的能耐，找個機會打碎所有光球、用上一個開鎖咒打開門，或許也可行。隻不過如何通過走廊、穿過走廊入口的傲羅的防線，就要謹慎考慮了。”

“少賣關子了！”之前一個食死徒喊道，“快點說出真的辦法吧！”

哈莉卻不緊不慢，“樓上就是魔法事故和災害司，魔法部各樓層的格局基本上是一緻的，樓上的這條走廊是逆轉偶發事件組專門用來存放危險物品的地方，經常發生些大大小小的麻煩，我記得那裡還有一個閑置的壁爐。如果樓上的走廊發生爆炸，不小心燒穿了地闆，那麼這裡的禁魔結界就會出現暫時的動蕩，一些簡單的魔法可能發得出來。在那個時候，如果部裡發生突發事件，看守着我們的傲羅被調走……”

囚犯們再次興奮了起來。

“哪有那麼巧的事！”一個食死徒喪氣地說。

“想要在魔法部裡制造意外和巧合，實在是易如反掌。更何況我比神秘人更清楚如何對待朋友——譬如我認識的魔法事故和災害司的朋友。”哈莉笑着說，“不過我倒是擔心，這樣逃出去之後，我的支持者倒是沒什麼，你們這些原本的食死徒們，可就算是被我救了——神秘人再也不會信任你們，說不定甚至會把你們當做敵人。”

食死徒們是一陣尴尬的甯靜，她的支持者們卻激動地歡呼，“何必再跟着神秘人呢？”有人勸說那些食死徒，“神秘人得勢了未必記得起你們，倒不如支持波特……”

最先表示反水的是原本跟着食死徒們搶劫的、連黑魔标記都沒有的小混混。“我支持波特！與其給食死徒當跟班，不如統治麻瓜更爽！”

“那好。”哈莉不等所有人表态，“無論罪行輕重，如今被關在這裡是熬不出頭的，不如拼死一搏逃出去。我不會被關在這裡太久，辛克尼斯想讓我接受審判。我一旦有了和人說話的機會，就能幫你們逃走。如果你們敢支持我、與神秘人為敵，就去聯系自衛隊。”

“那您呢？”有她的支持者說。

“不必擔心，我也有求生的辦法。”哈莉說。

門前的燈光隻能照亮牢房裡靠外側的一塊地方，床幾乎全部在陰影中。哈莉躺倒在那張堅硬的床上，明天她就要破釜沉舟……如今雖然在牢房裡，卻也必須抓緊時間休息，養精蓄銳。

——讓所有人越獄的計劃當然是胡說八道。說謊騙人哈莉最擅長，這樣一來策反了這裡的食死徒，雖然整個走廊裡關着的基本上都不是什麼好人，但她還是願意多一些支持者。

要是有機會，哈莉倒也樂意随手助人為樂。

她閉着眼睛，囚犯們的吵嚷聲讓她難以入睡，但哈莉讓大腦放空下來，盡最大可能去休息。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睡着，過了似乎很久，哈莉聽到遠處一陣清脆的鈴聲，不久是一串腳步聲。腳步停在她的牢房前。

“哈莉。”

哈莉睜開眼，坐了起來。

牢房外站着的是鄧布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