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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陌生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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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毛鳥一面眼珠子滴溜蹿。安安靜靜待那,也不擾人。

楊柳青擡手試着把鳥趕走,不巧,剛伸手,鳥嘩一下振翅跑了。

“…”

水淅淅瀝瀝打銅盆裡,楊柳青把洗臉巾挂另一棵樹上晾,趁烈日還沒當差前加緊幹自己的那份活,順手還幫倆姐姐洗了點不知哪個宮裡丢來的絹褲。

其中一件褲腳針線不對,看着挺亂糟。

她不經意觀察下,丢池子裡過清水。

待到鄧猛女打着哈欠出來,院裡頭紮着襻膊的青衣小丫頭已抱着木盆刷洗殘垢。

摳摳眼角,她正想過去,王姐姐穿衣出門,一點她胳膊。

楊柳青再回頭,隻看到大家陸續起床。她擦擦手,準備去領飯。進門找鄧猛女卻不在,王姐姐也不在。唯有吳姐姐坐床沿上,彎指塗香膏。

見楊柳青找來了,她平緩道:“青娘,今兒個活多。栖禾宮上下要送一大批衣裳來,若是去打飯黃花菜都涼了。我們索性到膳房領飯回來發,你推個小車去吧。”

她當然不能有什麼異議,不過沒忘問了句:

“為何突然有這麼多的衣服要洗?”

吳姐姐擡眼皮,冷笑:

“貴人随意找個樂子,受害的是我們。昨晚我回來就聽說陛下招了批伶人進栖禾宮玩鬧,許是一塊扔來了。”

“…”這個玩鬧,不出意料應該隻是字面上的意思。

不過如果是燕玓白,那着實很正常。楊柳青回想起那天的兇險至今都還心有餘悸。

她颔首:“我馬上回來。”

膳房一早得到消息,準許楊柳青獨自搬了兩筐烀餅一桶稀粥上車。餓還是挺餓的,雖然依舊不喜歡粥,但這種環境下也沒得挑。隻能吳姐姐後續幫忙開小竈。

分完餐,劉媪才施施然從自己的屋子裡出來。上下掃視一遍幫着遞碗的楊柳青,臉上是一貫的不搭理。楊柳青熱火朝天,擦着汗擡頭,就瞧見她抱着胳膊若有所思。

再會,劉媪面前被端了碗吹涼些的粥,配一隻烀餅。

她蹙眉,好些天沒和她說過一句話的楊柳青啟了嗓:

“您吃吧,正合适下肚。”

劉媪轉眸,猝不及防對上一雙分明晴朗的眼睛。她眼皮跳跳,沒動,冷漠道:

“不還記恨我害你挨打麼,都和她們投誠了,又來我這讨好什麼?”

原來她也記着。

楊柳青垂眼,彎腰把東西放圍欄邊上,頂着後邊探究的眼神,嗓音不大不小,将将好聽清:

“沒讨好您,隻是分給我的活我得做好了。您先吃吧,我還得把粥桶籮筐送回去呢。”

說着,正巧髒衣服也到了,掖庭瞬間鬧哄,都跑上去挑好洗的衣服洗。楊柳青沒再理會劉媪的怪異臉色,推車路過看了眼,發現今天的衣服顔色都很豔麗,有些還染着大片紅色,乍看像血。

她收回視線,悶頭推車。

鬼使神差,楊柳青偏了路線二度入深宮,這回路上的人明顯增多。楊柳青恨不得把臉埋地縫裡,生怕招惹是非。然經宮婢們紮堆,都在神色肅穆地談論什麼。

這渾水本不該趟,但出于某種目的,楊柳青放慢了腳步。

宮婢的嗓音窸窣疊起:

“到底是什麼賊人這麼久了都不曾抓到?中郎将焦頭爛額,滿宮規矩越發嚴,我拿着牌都不準出朱雀門。”

“據說是個粉羅裙女子,單這宮裡諸多後妃,有羅裙的就多得去了。”

“橫豎陛下不在乎,我們連帶着怕啥呀!都散了吧,若讓王大監看見了定要責罰。”

“你這話。近日紅珠夫人勾得陛下魂不守舍,怕是來不及在乎什麼賊人。昨兒那個動靜,可真羞人!我聽說啊,馬上要升坐貴妃了!”

… …

什麼動靜…不對,居然還沒逮住?

系統關于燕玓白周圍人士的科普其實挺稀薄,兩句話帶過。僅有的人物介紹也隻針對燕玓白。

可能是為了提高任務難度,除了知道多點未來以外現在的處境就和原楊柳青沒啥區别。

以至王大監、中郎将什麼的,她完全得通過鄧猛女了解。

當然,鄧猛女也所知不多。

所以這就成了難題。

後續的吳姐姐王姐姐,終極目的是為了推翻劉媪自己上位,并不會談論無關緊要的人。楊柳青理所當然得不敢先張口問,就怕她們多想。

正思忖,“散了!”人群突然作鳥獸散。一道清透的少年男聲斥道:

“都在這等死?還不快滾回各自宮室去!”

這波人立即逃向四面八方。突然之間就剩下刻意靠邊聽八卦的楊柳青。

渥雪環視一周,陰寒的目光果然盯上了低着頭的丫頭。

楊柳青不敢轉頭,望着車闆懵了。

怎麼每次都被抓現行?

橫據路中央的渥雪挑眉,覺着這把住小車不動的粗使丫頭似乎有點熟悉。不過此時還需快點找回陛下才要緊,他忽視少女,率人繼續搜尋。

隔了好久,楊柳青才敢回頭看。這一看,後知後覺。

靛藍直袍烏紗籠冠。拐角時的側顔,是當時跟燕玓白身後的宦官?

步子好急,也不知道遇上啥事。

既然無八卦可聽,麻溜把東西還回去,楊柳青就小跑回掖庭洗堆成山的衣服。

這日可謂忙得話都來不及說。硬熬到晚上,四肢疼地和灌了鉛一樣。除她以外的同事紛紛倒頭就深度睡眠。楊柳青粗略洗個澡躺床上十分鐘,“……”好難受。

熱的,累的。

疼得睡不着。

沉沉歎口氣,她爬出大通鋪透氣。今晚大家睡得都沉,沒人察覺到動靜。

費力踮腳,一步步挪坐到月亮底下,楊柳青攤開手,颦眉。

泡水太久,剛好沒幾天的凍瘡和皮膚一起裂了。指腹幹癟蛻皮,滿掌心細碎的血口子自指尖到腕部,不規則遍布。

指甲搓搓,疼也不算疼,就是癢。

楊柳青定定看了會,突的把下巴擱膝蓋上,擡頭看月亮。古代的月亮很圓,夜幕上還綴着密密麻麻的星星。

和童年的夜晚出奇類似。

楊柳青閉閉眼。

她突然很想奶奶。

滿頭白發,矮矮小小。吃不出鹹淡,也不認識幾個大字的小老太太。

小老太太苦了一輩子,唯一的娛樂活動是老收音機裡的越曲黃梅戲,卻也反反複複隻聽那麼幾首固定的曲目。

《女驸馬》《林妹妹》…耳熟能詳,甚至能唱兩句。但也就兩句。

錘着腿,回憶着小老太太笑眯眯的臉,楊柳青半晌深吸一口氣,蓦地又有了幹勁。

能做到的!

月高風涼地,比悶熱的卧室好。楊柳青給自己打完氣,維持這姿勢迷迷糊糊打了會盹才搖搖晃晃地打水洗臉,預備回通鋪。

剛轉身,黑夜裡的鄧猛女吓她一跳。

“鄧姐姐,你?”

鄧猛女披了件衣服,也不知站後頭多久。見楊柳青發現了,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忽而走她身邊,靠她坐下。

“青娘,你坐外頭想什麼呢?”

鄧猛女聲音平時偏粗犷。和她的外表與名字一樣,聽在耳朵裡有股勁頭。今晚卻很柔和,讓人不再虎軀一震。

楊柳青沒見過這樣的她,一時摸不着頭腦。但她似乎是想談心放松的樣子…楊柳青又坐下了。

“我想家了。”她一哂,老老實實。

鄧猛女咧嘴:“我還以為就我一個想家呢,原來你也是啊。”

甩甩手腕,她悶悶一歎:

“不瞞你說,從前我家沒敗的時候我真是一點活計沒碰過。後來我爹死了家被抄了,我全家被充做奴籍,才知道做底下人有多難。”

說到累,楊柳青深有同感。今遭的大家忙得水都喝不上一口,就為了把活做完。一個個死了遍似的。

這倒讓她訝異。“你不是庶民?”

鄧猛女哼哼:“當然了,我和你才不同。我爹以前可是二品将軍呢,被世道害死了。我這名字這麼好,尋常庶民誰敢取啊。”

這時代的取名風尚楊柳青着實也不了解。但身邊觀察,家中有文化的女孩許多取單字,不怎麼有文化的就是曆來的xx女,或序号+娘。

“猛女”,是很特别。

她不禁笑:“确實很厲害。你爹對你定有期許。”

鄧猛女有點高興,不過很快縮縮脖:

“再有期許我也隻是個死契官奴。你倒比我好,還有出宮的盼頭。”

她手一擡,不知是不是抹眼睛:

“我在掖庭七年,我真是待夠了。實則今日也沒什麼。但我剛躺下睡了會…算了。”

她欲言又止。楊柳青側目,鄧猛女身子竟微微發抖:

“我睡不着,見你不在就出來找你。沒想到我倆挺默契,想一塊去了。”

楊柳青感同身受。卻僅能拍拍她的手,送上一點包容。

氣壓低迷,鄧猛女啞然片刻後道:

“青娘,你不是會哼曲兒麼,你給我哼一首,讓我心裡松緩松緩。”

“我?”本就無從安慰,楊柳青做好了陪她一晚的打算。沒想…她一指自己,莫名其妙:

“我何時會哼曲兒了?姐姐,你聽錯了?”

“我沒聽錯。你剛來那會夢裡哼調子,我可聽得清清楚楚。”鄧猛女扭她轉頭,“你給我哼哼。”

竟是這樣。可能那會還沒完全适應,和以往一樣陪奶奶唱了兩句。楊柳青扶臉:

“我真不會,估摸是我睡懵了胡亂哼的。”她五音不全,也就隻敢應和一下。

鄧猛女不樂意:“得了,你這掃興的。我記得點調子,我先唱兩句,你跟着啊。”

她便清清嗓,直勾勾看着楊柳青,嗓裡斷斷續續拼來一段調。

一時上,一時下。咿咿呀呀之餘卻不顯得尖銳,反輕快飄搖。

楊柳青雖然被迫聚精會神,很快分辨出她哼的是個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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