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談羽會看中他,想盡辦法的吸引他注意。出手闊綽的公子哥,如果和他在一起,談羽會很有面子。
談玉敏和談羽這對母女很相似,永遠觊觎更好的東西,然後想方設法去得到。
然而周暖從小受到的教育不同,許蘭茵告訴她,不要輕易拿别人東西,那都是要還的。
周暖取下圍脖,重新露出那張略顯臃腫的臉頰,那種朦胧的美感轉瞬即逝。
無功不受祿,她打算把羅意威圍脖還給他。
可就在下一秒,周暖發現了正和一群小姐妹站在路口說說笑笑的談羽。
她們音樂學校毗鄰A大,側門就開在A大醫學院的對面。
隔着一條寬闊的街道,周暖能注意到,談羽臉上原本的笑容已經逐漸凝固然後消失。
周暖知道,談羽看到了她,也必然看到了站在她旁邊的靳承。
周暖原本已經取下的圍脖緊緊攥在了手心裡。
而此時,對面的談羽肺都要氣炸了。
她剛剛不是沒有看到,靳承從羅意威的品牌店出來,他手裡拎着那條價格不菲的圍巾,然後圍在了周暖的脖子上。
如果說靳承和譚青青在一起,她是嫉妒,那麼換成周暖,她就不僅僅是嫉妒了,是怨憤。
即便周暖不再像四年前那樣,把她當親妹妹處處讓着她,又或者被她哄得團團轉,但她明明知道她很喜歡靳承,為什麼還要和他攪到一起?
周暖的這些行為分明就是在背刺她!
一旁的小姐妹能發現談羽很生氣,她們趕緊勸她說:“談羽,你别生氣嘛,這肯定是個誤會啊,你也不想想,靳承怎麼會看上那個女生,她是個殘疾人诶。”
而且長得也不好看。
怎麼看都不可能是靳承那種公子哥看得上的,說不定就是普通的發發善心,要知道,連譚青青那種級别的美女都不過處了兩個月就分手。
聞言,談羽情緒逐漸冷靜下來。
她仔細一想,周暖已經不是曾經那個漂亮無垢的小周暖了,她腿不好不能再跳舞,臉也臃腫毀了,根本沒什麼資格來和她争。
但她還是得求證一下,她聽說他們那個圈子今天在淮海灣組了個局。
談羽不繼續和小姐妹逛街了,轉身就招來一輛車去淮海灣。
注意到談羽離開,周暖攥緊的手指緩緩松開。
她沒和靳承在一起,對談羽沒有起到任何實質性威脅,然而絕對有那麼一刻,談羽能體會到當初許蘭茵去世前收到那張照片時的感受。
想到許蘭茵,周暖眼睫微顫。
“周暖。”
周暖擡起眼睛。
靳承咬着煙,黑漆漆的眼睛和她對視一會,問:“為什麼不戴了?”
周暖頓了頓,依言重新戴好了圍脖,她語調很輕地道:“謝謝你。”
靳承沒說話,視線掃過剛才談羽離開的方向,半晌後,他點了個頭。
談羽到了淮海灣沒多久,發現靳承也走進來,而他進來的時候,第一時間看的是她的方向。
談羽心怦怦一跳。
剛才她都打聽過了,周暖的室友是趙西芮,因為宋南轍的關系才認識靳承的。
談羽很高興,她就知道靳承不可能看上現在的周暖,與此同時也暗暗慶幸,幸好他不認識也不知道曾經的周暖是多麼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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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節一過,醫學院正式進入期末考複習周,比其他專業整整早了半個多月。
圖書館更是每天人滿為患,但還好,周暖還有一間音樂教室用來複習,每天不用早起去圖書館搶位置,岑歡和她一起。
岑歡每天背書背得要崩潰了,抱怨地道:“學醫哪有不瘋的,下學期我一定要轉專業,别人都是期末考複習,我們是每天過得都像期末考。”
周暖問:“你要轉專業嗎?”
岑歡笑嘻嘻去捏她的臉:“我瞎說的,我哪舍得你和西芮呀!”
周暖微微一笑,她也舍不得岑歡。
岑歡咬着筆說:“不過我看譚青青好像是真的要打算轉專業了,我昨天聽人說的,她好像下學期要開始準備轉去經濟學院,具體原因沒說,但誰都能猜到是為什麼,靳承就是經濟學院的。”
周暖點點頭。自從感恩節那天,她沒再見過靳承。
她不确定地想,不知道下學期他還是否單身,自己還是否有機會,畢竟他這種的,大約不會允許自己空窗太久。
最後一場考試是在上午,考試一結束,很多人就直接買了當天下午或晚上的票回家。
畢竟都是第一次離開父母這麼久,大家已經歸心似箭。
趙西芮她們專業三天前就結束了考試,此時人已經去意大利和親人團聚了。
岑歡是第二天早上的票,她收拾好行李,高興地揮揮手:“暖暖,明年再見啦!除夕我給你拍我們那的煙花,可漂亮了我跟你說。”
周暖此時正在收拾東西,她彎彎唇:“好。”
下午的時候,周暖拖着行李去高鐵站坐車回C市,她東西并不多,隻有幾件衣服和幾本書。
舅舅梁慶擔心她腿不方便,特意抛開生意開車來車站接她回家。
許蘭茵沒有兄弟姐妹,梁慶不是周暖的親舅舅,可給她的疼愛一點也不少。
周暖在心裡很感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