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克托側耳仔細分辨機械女聲的翻譯,順手将吃空的便當盒摞在一起:“是在誇我?那你後半場還追着我玩彈藥?”
白毛腦袋抵着桌面滾動兩下,大聲稱贊:“因為很酷嘛。居然連顔料彈都有啊。我完全沒有防備呢。”
背帶白斑的短圓耳朵無聲扭了扭,對準他:“要不是你打到一半抓尾巴……還逆着摸……”
白毛吐舌:“欸嘿~”
赫克托打量着黑色布料繃出的骨骼線條,目光下移到紅潤泛着水光的嘴唇,發現自己竟升不起一點怒氣,于是無奈地拆開一盒炒面。
白毛轉過頭,用空空的黑色眼眶“看”他幾秒,伸出手:“尾巴。”
尾巴擺了擺,輕快地貼近手掌心。
赫克托:!!!
丢開筷子一把将其撈回。
五條悟縮回手,扒在桌子邊緣。他将下巴搭在手背上,故作無辜地歪頭:“還以為是獸耳娘變态粉嘛。所以異世界也是真的?”
赫克托抄起叉子卷面條:“很明顯。”
白毛腦袋“盯”着晃動的黑色尾巴尖沉思幾秒,伸手戳戳:“你的能力好危險,全世界還沒有人可以打破我的無下限哦?”
赫克托渾身一顫,将尾巴貼緊後背:“極限?你是數學家?”
五條悟捏起尾巴尖:“是這樣子永遠無法碰觸的狀态啦。”
赫克托:“……”
毛絨鞭子掄圓了一甩,在白毛身上抽出沉悶的聲響。
五條悟:“……哎呀。”
“總之,你很強,你的敵人很多。”赫克托放下空餐盒:“他們摸不到你。”
“是呢。”五條悟自信一笑,亮出一口白牙:“因為我是最強的!”
“你們都使用這種負面力量嗎?”
“是說咒力?沒錯哦。和你不是一個體系呢。”
“你希望我站在你這邊。”
“哈哈,哪怕加上你,那群老爺爺還是打不過我啦~不過沒錯!我需要更多同伴。”
“而我需要這個世界的身份、錢和常識,”赫克托遞出三根餅幹:“來合作吧。”
“好哦。”五條悟坐起身想了想,接過餅幹棒:“來高專當老師吧!和超級大帥哥五條悟朝夕相對,可以更快的融入我們~”
赫克托用胳膊夾住歡呼雀躍的尾巴:“我同意。作為交換,我欠你3個人情。”
五條悟笑眯眯托腮:“好啊~”
解決了生存大事,赫克托捏着尾巴,想起了昨晚的驚魂一瞥:“在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打招呼呢。”衣衫褴褛的白發青年也放松下來,拖過一罐小蛋糕:“你跟誰學的?”
“昨晚上有個粉頭發男孩,背着顆高濃度能量塊。”
五條悟舔着勺子上的奶油漫不經心:“那東西什麼樣子的?”
“手指大小,給我的感覺很不好。”
“……啊呀呀。”五條悟掏出手機正要撥号,猛然擡頭:“糟糕!”
昨晚曾經歇腳的建築上,爆發出一股濃郁暴戾的能量,在赫克托的能力視野中如同烏雲,甚至遮蔽了月光。
赫克托:那小男孩的能量塊炸了?
……
同一時間,教學樓頂。
“可惡,該怎麼辦……”
精疲力竭的咒術師新生伏黑惠,與自己今晚新認識的非咒術師同伴虎杖悠仁,陷入了僵持狀态。
就在幾分鐘前,在二人的生死關頭,虎杖悠仁吞下了千年前遺留下來的特級咒物,并被其寄生。雖然救下了二人的性命,現在卻成為新的威脅。
“現在是什麼情況?”背後傳來白發教師輕松的詢問,平淡得像是在逛街時偶遇。
“五條老師!您……”伏黑惠渾身壓力一輕,激動轉身:“……是什麼情況?”
雖然語氣一如既往,但是您渾身的衣物都破成碎布條了啊!
“呦!”盡管衣衫褴褛活似行為藝術,五條悟也能做到坦然自若。他甚至掏出手機,樂呵呵反向記錄起學生的黑曆史……
在師長的閃光燈下,伏黑惠殺死了剛萌芽的感動和擔憂。
“那,咒物找到了嗎?”
談笑間緩和了學生的緊張情緒,五條悟輕描淡寫地收起手機,回歸主題:
“我聽說在一個粉頭發男孩手裡~”
"那個……不好意思,"虎杖悠仁弱弱舉手:“被我吃掉了。”
五條悟、順着外牆剛爬到樓頂的赫克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