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尾端彈射起跳,在空中轉體三周半,胡亂拍打着跑遠了,用行動演繹什麼叫“無聲的尖叫”。
家入硝子:“……”
嘿??
醫師追捕尾巴去了,腦袋上巴掌大的毛絨薄卷重獲自由。它們立刻用力扒住頭皮,嚴絲合縫地貼在上面,絲毫不顧自己此時肚皮外翻的狀态。這大概是有些滑稽的,引得砂糖俯下身來查看。
即便隔着眼罩,他的目光也過于灼熱了,燙得赫克托顧不上狼狽逃竄的尾巴,隻覺得血液急速上湧。可是,匆忙松開的雙臂卻擡不起來:[好近,不想推開他。]
猶豫中,五條悟替赫克托做出選擇。他傾身将手肘壓上赫克托的肩膀,毫無芥蒂地抱着赫克托的腦袋端詳片刻,笑出了聲:“哈哈哈,好像長毛的櫻花!”
反向翻開的粉色耳朵一動不動。耳背黑白相間的絨毛仿佛花朵萼片,簇擁着中心處構造奇異的花瓣。
戳一下會怎樣?
五條悟蠢蠢欲動。
他向來敢想敢做,于是手指很快點上冰涼涼的花蕊——
啪地一下,毛絨萼片受驚彈起,将粉色部分合攏掩藏在絨毛中,也吞下了自投羅網的獵物。
……
砂糖還沒有松手。
于是赫克托也順從地低着頭。
沉重又滿足的分量壓在雙肩,也填滿了空蕩蕩的腹髒。而深黑色布料将視野中的一切遮擋,竟令他莫名安下心來。赫克托扣攏雙臂,幹脆閉上眼睛細細嗅聞,試着用氣味描摹世界的輪廓:
空氣是涼的,最強烈的金屬味來自身下解剖床,淡一點的來自床頭工具箱。消毒水在背後壁櫥裡,裡面還有少量福爾馬林,牆壁有點潮濕……在此之中,有股淺淡卻無法忽視的、像是多種甜點混合出的香甜氣味,描繪着一條溫暖的路徑。
[嗯,這個是砂糖的味道。]
循着蜿蜒曲折的香甜道路,赫克托逐漸在腦中構建出虛拟的現實場景,隻是影影綽綽的,看不真切。
[砂糖平時的視野是這樣嗎?]
他深深吸氣,細細分辨,直到鼻尖貼上光滑的布料。又因慣性,帶着料子穿過空蕩蕩的幾厘米,頂在一處柔韌有彈性的地方:[黑暗中的少量……@#%¥@?!]
……
“你真是一點也不掩飾。”女性不知對着誰調侃道。
她手中,原本鯉魚打挺般活蹦亂跳拼命掙紮的尾巴此刻猛然僵硬,彎折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