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樂子人對“找樂子”這件事是認真的……
“喂,那個老虎尾巴,”女士抄起一隻話筒:“你多少錢一個月?”
見赫克托步履不停,女士換成英文重複了一次。
這家店鋪牌匾後有一個隐藏式音響,原本在低聲播放清淡的純音樂。然而此刻,它清晰地公放出這位女士淡定的詢問聲,音量之大,連隔壁店鋪的顧客都好奇地向外張望起來。
而她一共說了三遍。
三遍。
隆隆音浪中,赫克托傻了。
正要開門招呼他的服務生也僵住了。
店内衆人一起看向語出驚人的女士,女士穩坐釣魚台,不慌不忙地交叉雙手,坦言:“賣藝罷了。我喜歡你的身材,也喜歡你的仿生獸裝。”
看到赫克托表情呆滞,她皺眉道:“怎麼,不能問嗎?你穿這個出來,不就是給人看的?”
赫克托:“……”
以前是不是聽說過類似的話術?
但自己好像不應該是現在這個立場……
鑒于赫克托遲遲不做聲,女士做出讓步,循循善誘:“不賣藝的話,來給我當保镖也行。反正你現在沒工作吧。”
似乎知道赫克托想說什麼,她補充:“别說謊,我知道你是前兩天報道的那個‘5’。”
[能給多少?不如去抓賞金。]
“我不陪幼稚鬼過家家。”赫克托冷哼一聲,掉頭就走。
女士慢悠悠報出一個數字。
未了,補充說明:“每半個月。”
赫克托站定。
[話又說回來,懸賞終究是波動太大,需要多發展一些單子……]
他退至窗前,隔着玻璃要求道:“日結。”
“可以!”女士爽快應下。
赫克托走進店中,在她對面坐下。
兩人商讨細節。
“我隻能給你當短期保镖,一次最多不超過七天。”赫克托率先提出要求。
“呵,有這樣的保镖麼。”女士用指甲敲敲桌面,表示反對。
“大小姐,你真正的保镖不就在後面跟着麼。”赫克托用尾巴指指二人身側,無情揭穿。
店内,專心挑選甜品的學生、夾着公文包猛喝咖啡的上班族、專心磨豆子的咖啡師、端着小蛋糕剛走到他們身側的店員……紛紛向他颔首。
“你喜歡玩角色扮演?”赫克托近乎麻木地說:“給錢,我可以配合你。”
“出乎意料……”女士重新審視他一番,又叉起店員送來的蛋糕,在二者間比對打量。不知做出了怎樣的判斷,總之,她同意了。
女士擡手勾勾手指,上班族裝扮的人便走上前,從公文包裡掏出一沓合同,遞給二人。
甚至有一份英文版的。
“這是草拟的協議,請二位過目。”她推推眼鏡,沉穩道。
赫克托拿過英文版快速翻閱,又拍下日文版那份,查看翻譯。
見他确認無誤後爽快按下手印,女士面露惋惜。
“啧,保镖的話,就不能要求你表演了……”她心有不甘地低聲呢喃。
赫克托裝作沒有聽到。
而尾巴驚恐地貼在小腿背後,悄悄炸起了毛。
“你叫什麼?”待手續完成,女士雙手抱拳,将下巴搭在手背上,饒有興緻地進行入職面談。
赫克托思考片刻:“庫羅伊……馬布塔艾特。”
“庫羅伊……?”女士複述:“黑色眼罩?”
“是的。”赫克托面不改色。
“行吧……馬布塔。”女士嘴角微微抽動兩下:“你可以叫我壽壽木(Suzuki)小姐。”
“鈴木(Suzuki)?”赫克托用手機輸入,展示上面的字符給對面。
“是壽壽木。”女士用叉子在蛋糕表面寫下“壽壽木”三個字。
赫克托看着曲折複雜的奇怪花紋:……
“好的,S小姐。”他鎮定道。
“也行吧。”S小姐推開餐盤,對赫克托攤開手:“保镖的第一個任務,給我摸你的尾巴。”
“不給。”赫克托果斷拒絕。
“哈?”S小姐仍伸着手,挑起眉道:“你想毀約?”
赫克托坦誠相告:“我有喜……很好的一個朋友,隻想給他摸。”
“我是讓你摘下來給我。”S小姐嘴角抽搐。對于話語中男性的用詞“他”,她不以為意。
“長在身上的,摘不下來。”赫克托認真道。
“……你還挺入戲。”S小姐終究沒忍住内心的吐槽:“怎麼好意思說我的?”
“彼此彼此。”赫克托抖着耳朵淡定回應:“讓保镖學做咖啡的人有什麼……”
“我加錢。”S小姐打斷他,伸出來索要尾巴的手比出一個數字:“這個數,十分鐘。”
“Deal. ”赫克托麻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