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我往地鬧騰了一陣,新鮮出爐的小情侶終于滿意,他們停止了枕頭大戰,起身穿衣。
“10點去給一年級上課……”蓬松的白色腦袋口中念念有詞。他一邊扣着襯衫扣子,一邊慢吞吞挪到了赫克托背後,用瑩潤的藍眼珠打量戀人身上的紋路。
“早就想問了,”他伸手按在其中格外狹長的一條上面,用了些力氣去描畫:“你身上這些……”
“曾經很弱小嘛。”赫克托擡着手臂拉扯衣領,将腦袋鑽出來。背上的肌肉流暢地伸展收縮,那道傷痕也在體表上曲折起伏。
将衣服卡在胸肌上,赫克托興緻勃勃地同他分享:“這一道是被隻大蠍子撓的,是個體型比我大好幾倍的戮獸,尾勾換了不少錢!我當時靈光一閃balabala……”
“嗯嗯,那這一條呢?”手指滑向肋骨的縫隙間,一道細細短短的不起眼的紅痕:“好平滑,傷口也薄,很好的找到了肋骨的縫隙呢。”
“是啊,就是這道傷口啟發我去學人體結構,我現在能比這個更精準!”
赫克托有些驕傲地回憶道:“那時有個同學是石斑魚,特别擅長用刺……”
“诶?同學切磋嘛?”
“差不多?他罵我,我就撲上去了……”
赫克托快樂地彈着耳朵:“但他力氣小嘛,而我能收縮肌肉卡住他,我還會裝死!”
“後來他就拿我沒辦法,反而被我學去了技術~”
“好厲害!”五條悟呱唧呱唧鼓掌:“沒有白受的傷!”
赫克托驕傲挺胸,驕傲翹尾巴:“那當然!”
他的戀人笑吟吟看着他,附身,撈過快樂勾甩的尾巴落下一吻。
“但是今後不許了哦。”
赫克托:“……”
他頓時說不出話來,吭哧幾下,結結巴巴道:“這種戰術收益很高的,你,你難道就沒有……”
“我可以這麼做。”五條悟理所當然道:“我會反轉術式啊。”
然後抖抖尾巴,強調:“不——許——哦。”
“唔……”
赫克托一頭紮進他懷裡,開始逃避回答。
[盡量吧,誰說得準呢?]他想。
五條悟抱着貓腦袋,心知肚明:這家夥,沒答應就是拒絕的意思……
尾巴在他手裡啪啪啪彈跳着拍打,他看看那火急火燎的黑尖尖,噗地笑了。
[算啦,赫克托很有經驗了,而且有我在呢。]
這樣想着,他掏出徽章,鄭重地别在制服外套上,胸前的位置。
“怎麼樣?”他拉出咕噜噜撒嬌的大貓,捧着他的臉讓他看自己:“這個位置對不對?”
赫克托瞪着眼:“……”
腦袋瞬間就紅了!
“哦呦?好燙好燙!”
五條悟感受到手中驚人的熱量,誇張地左右換手、不斷扇風,好像拿着新鮮出爐的面包,小心地用指尖支着:“昨晚上那麼放肆,現在是怎麼啦?”
“咪咪咪?”他壞心眼地湊近些許,抵着赫克托的額頭:“貓貓?”
“嗚喵。”赫克托蹭上來抱住他的腰,呼吸急促,尾巴翹着,在戀人下颚上急促地掃動……
“現在?”五條悟捉住尾巴,警覺道:“不行。”
“下次……下次,”赫克托在他耳邊咕噜着請求:“可以戴着這個做嗎?”
“行不行呢~”五條悟在他臉側嗅一嗅,歪過頭貼上去,不緊不慢道:“我要考慮考慮啦。”
赫克托拿自己狡黠的戀人沒有半點辦法,隻好咕噜咕噜地蹭:“好……”
磨磨蹭蹭,黏黏糊糊,總算是可以洗漱了。赫克托站在鏡子前,疑惑地擡手去撓耳朵:毛毛怎麼一绺绺的幹巴在一起?明明昨晚是洗過澡的?
他舉起小梳子,雙手扶着耳朵,細緻地打理起來。
”咳。“藍眼睛漂移着移開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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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次,悟在上課時難得的分了心,二年級學生——熊貓,就對他分心思念的對象十分好奇。
他今天如願了。
白發的青年教師上課時,那個傳說中的布雷德老師——果然是虎紋的大尾巴——就搖着尾巴跟在後面,搖着尾巴诶!
熊貓和他的八卦好兄弟,狗卷棘,交換了一個震驚的眼神。
他們在操場上上課,那個長着尾巴的老師就坐在場邊,埋頭……好像是在做手工?
熊貓踮起腳,小碎步上前,偷偷去看:肌肉健美的老師手中握着個小巧的水晶狀吊墜,他正扯着巴掌長的一根亮白絲線,小心地往金屬框架結構上纏繞。在水晶上方的半邊金屬骨架上,已經有了一層紋理精巧的白色織物,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熊貓:“……”
不會是他想的那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