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信,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那十年裡,我一直把自己當做一個旁觀者,讓自己處于最高層,才得以讓那個計劃更加缜密。而在我們三人之間,胖子正好就是這個旁觀者,查看的絕對比我們看得更加清楚。
胖子歎了口氣,語重心長的對我說“天真,你和小哥兩個之間…唉…你也别怪胖爺我說話直,你和小哥都是胖爺我十幾年的兄弟,胖爺我早就把你倆看的比親人還親了。在小哥不在的那十年裡,後來你一步步部署自己的計劃,一步步積攢自己的勢力。胖爺我也算是看着你小天真,一點點成長過來的,就像看着自家的小屁孩一點點長大一樣。”
要是換作十年前的我,胖子如果在我面前說這話,我早就一腳過去了。但現在的我不會那麼做了。
從前的吳邪,大概早在他離開的那一刻,就已經死去了。
“你在那地下室裡呆了三個月,出來的時候感覺整個人全靠骨頭撐着,你找那黑眼鏡做那什麼,費了蒙的手術也不告訴胖爺,要不是後來被胖爺發現,你是不是準備瞞胖爺一輩子,和小哥一樣什麼都自己扛?後來又在自己身上搞了那麼多條疤,胖爺我又沒什麼可以幫你的,就隻能幹着急。”
“胖爺我知道你和小哥關系好,小哥不僅救了你那麼多次,胖爺我這命,也不知道有多少次是小哥從粽子手裡撈出來的。但天真,你有沒有想過,小哥替你去守了那青銅門,就是想讓你徹底和這個謎題分離,讓你重新過上普通人的生活…”
突然,我笑了。很突兀,直接堵住了胖子接下來要說的所有話。我看着胖子笑出了聲,越笑越大聲,笑得我眼淚都出來了。我笑到肚子疼,就抱着肚子繼續笑。胖子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我,估計覺得不知道幹了什麼,又刺激到我這個精神病了。
“媽的,他想讓我過普通人的生活?他憑什麼替我做決定。”我笑看着胖子,一字一句道“胖子,你說他憑什麼。”
我知道,我現在看起來絕對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不過那也無所謂,老子早就他媽的瘋了。
黎簇總說“吳邪,你有病吧!”我一直都同意他說的話,隻不過現在特别罷了,老子他媽本來就是個瘋子,我他媽就是有病,還病得不輕。
“胖子,你知道嗎?當年在雪山上,他他媽的最後告訴我,他是替我去守的青銅門。子剛剛知道這個青銅門本來是該我去守,剛讓老子知道他是替我去的,然後他就他媽什麼話也沒說的一下把我捏暈了。”
“他是想讓老子獨自愧疚嗎?他來杭州找老子告别的時候,說什麼,他與這個世界的聯系就隻有我了。結果呢?老子當時在雪山上呆了三天!老子他媽瘋狂的在那裡找了他三天,老子叫了無數遍的張起靈,他媽的,他出來了嗎?”
“天真!”胖子用力的捏了捏我的肩膀,徒勞的想讓我通過這個動作冷靜下來“那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小哥要替你去守門。算了,這個問題咱們暫且不提。小哥就是想用這十年讓你忘卻這一切,讓你完全脫離出去。”
“閉嘴!”為數不多的理智被喚回,控制着我脆弱的神經,我緊握了拳頭,指甲陷入手心傳來的痛感,讓我不在此處做出更為出格的事。過了一會,我漸漸松開手,有些無力的說“我他媽脫離出去了嗎?”
“那天真,你又有沒有認真想過,你明明可以回歸正常人的生活,卻義無反顧的選擇去為小哥去做那些事情,去處理汪家。那十年,你幹的哪一件事,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你這麼做,到底都是為了什麼?你要是告訴胖爺,你是為了兄弟情,胖爺是絕對不信的。你要想清楚,你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