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院子裡到底養了什麼人?”
季明叙将女人抱到自己身上,親着她的下颌問。
阿命握住他下巴,迫使他看向窗外,呵氣如蘭:“你看看這是什麼天色,你一個端方君子,想要白日宣y嗎?”
季明叙:“可是我走之後就再也吃不到了。”
“我能不能不走?”
他停下動作,含含糊糊地将頭埋在她脖頸裡。
阿命靜靜看着他半晌,猶疑道:“其實,要是作假死之說,也能糊弄過皇帝。”
季明叙立時擡頭:“可以嗎?”
他真的不想走。
反正他爺爺在京城待着也出不了什麼事兒,他回去也是受皇帝的氣,在畢節待着多好。
有媳婦兒,還能接觸不同的人。
回京城幹什麼?
回京城被慶願追着殺還是去老皇帝跟前兒受氣去?
阿命低頭看着他,沉思半晌,随後翻個身道:“你還是得回去。”
季明叙真的不想回京城。
他也不管自己那條傷腿,囫囵個轉身壓到她身上,不可思議道:“我都這樣了,我怎麼回去?”
他真的不想回去!
阿命摸了摸他的長發,緩緩道:“那你想不想成親?”
身上的男人動作一頓,“想成親。”
能正大光明吃飯誰願意在暗中苟且。
更何況,雖說阿命如今體質不易受孕,但是兩個人在床帏上向來激烈,若是不成親做個遮掩,日後有了小娃娃,這孩子是要還是不要?
他又躺回去,“那我還是回去吧。”
阿命擡手摸了摸他的臉:“真聰明,我剛開口就知道我想說什麼了。”
季明叙沒忍住親了親她的手背。
他得回去籌謀成親的事情。
他們兩個在明面上可是死對頭,若是想要順利成親就得從老皇帝那一處下手。
這麼一想,他那些隻顧着旖.旎的心思頓時散了。
“我什麼時候走?”季明叙歎口氣。
阿命盯着頭上的天花闆,估量着日子,“你怎麼着四月中旬也得回京城,不然等到時候腿好了,這借口就不太好找。”
與他交代些畢節的事情後,她便起身去了廳内。
烏日嘎和毛督等了一會兒,見她出來,連忙起身道:“将軍。”
她一颔首,請兩人坐下。
“娜木在信上說什麼了?”
她倒杯茶,徑直問道。
娜木去靖虜經營已經有半年時間,她一面打探北元澈離牧歌的消息,一面在暗中發展勢力。
阿命之前聽說她懷孕了,倒也沒怎麼放心上。
娜木這個人,在情愛方面雖然放縱,但是行事向來有章程,她那時想留下這個孩子,估摸着隻是想養個娃娃玩兒罷了。
阿命從來不拘着手底下這幫人談婚論嫁。
烏日嘎回:“她說北元最近比較奇怪,有很多北元的難民跑到靖虜去了,打聽起來是北元都城遭了災,隻怕現在澈離牧歌的日子不太好過。”
阿命眸中劃過詫異之色。
“雪災?”
北元地處北方,今年南魏都城都雪災頻發,更何況是北元,想必是死了不少百姓。
烏日嘎點點頭:“應當是。”
毛督在一旁,将最近畢節徐陵的動作如實告知。
“苗人白天都躲在山裡,隻有晚上才會出來打仗,他們最新的首領是一個叫松托的男人,最近在和徐陵談判。”
但毛督對此嗤之以鼻,“與其說是和徐陵談判,不如說是和朝廷談判,但我估計,南魏這幫朝臣可沒安好心。”
南魏對外擴張的手段向來是滅族,不說如今的苗人,此前的北元在幾百年前也是領教過他們的奸詐的。
阿命腦海中快速過了一些事情。
徐陵代表朝廷和苗人談判。
徐陵作為保皇黨,他必然是希望苗人能合作,而與苗人達成合作之後,無非就是平叛,将苗人收入麾下。
她手指點在桌案上:“苗人數量并不多,軍隊加起來不過六七萬而已,他們的主将松托是前任首領桑蘇之子,聽說力大無窮,骁勇善戰,而且極善排兵布陣,在苗人中威望很高,我認為,他不會和朝廷合作。”
苗人和朝廷合作有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