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都不是拖泥帶水的人,商量好接下來的計劃之後,一點都沒有耽誤時間的想法,第二天早上天還沒有亮起來的時候,他們就相繼醒了過來。
萩原研二睜開眼,掀開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的動作放得很輕,視線掃過躺在枕頭邊的棉花娃娃,卷發藍眼睛的娃娃平躺着一動不動,能想象到待在裡面的靈魂正在安靜地沉睡着。
萩原研二又想起了最開始那段時間待在他枕頭邊睡覺的小光團。
……雖然不得不戴着墨鏡睡覺,不過痛并快樂也是一種快樂對吧?
萩原研二抿唇無聲地笑了笑,他撐着床沿,動作輕緩地從床邊站了起來。
他本意是想讓松田陣平多睡一會兒,畢竟昨天晚上他們為了商量如何對付那個組織都睡得很晚,現在又這麼早。
等待會兒出門的時候再叫醒小陣平也不遲。
不過,萩原研二剛站起來,躺在床上的棉花娃娃就動了一下。
“hagi?”
松田陣平打了個哈欠,一邊撐着身體坐了起來,在昏暗中看見站在床邊的青年,他含糊地說:“出發了?”
“小陣平可以再睡一會兒。”
萩原研二放輕了聲音,他說:“我先去看看小諸伏。”
還不知道那份文件離他們具體有多遠,說不定要過幾天才能回來,萩原研二自然要先把最重要的事做了。
“哦。”
松田陣平應了一聲,看着萩原研二拿起旁邊的外套穿上,他從床上站起來,自然地朝對方伸出手。
在哪裡睡不是睡?反正他現在這個體型,在hagi這家夥口袋裡睡覺也挺不錯的。
察覺到松田陣平的想法,萩原研二便沒有拒絕,他彎腰将枕頭邊的棉花娃娃拿了起來,安穩地放在了他的外衣口袋裡。
之後,萩原研二又随手拿過放在一邊的紫眼睛娃娃,和松田陣平放在了一起。
待會兒要趕路,想說悄悄話的話當然還是兩個娃娃湊在一次更方便。
把兩個娃娃放好後,萩原研二走出房間,轉頭就看見沙發上坐着的人影。
昏暗中,金發青年那雙紫灰色的眼睛沉靜地看着從卧室走出來的人,神色清明。
“早,萩原,松田。”
安全屋并沒有特别隔音,當卧室裡傳來起身和說話的動靜之後,降谷零很快就從沉睡中清醒了過來。
“早安,小降谷。”
看見降谷零已經醒了過來,萩原研二也不意外,他先去開了燈,才朝對方走去。
熟練地伸手捧起在降谷零肩膀上打盹的光團,萩原研二将死靈之力源源不斷地投喂給它,同時他感受了一下心髒内死靈之力的濃度,決定趁着這個機會出去打掃一下大街上的“衛生”,補充一點光團的口糧。
而且不僅是小諸伏,小降谷那邊也還要用呢。
降谷零之前用在文件上的那枚印章,之所以能代替萩原研二本人親自刻咒達到同樣的效果,可不是單純的因為印章的符号,最重要的反而是那些無色的液體。
萩原研二在裡面注入了高濃度的死靈之力,正因如此,帶着死靈之力的人偶咒語才會在印下的那一刻生效,讓萩原研二與那份文件産生了聯系。
不過,死靈之力離開死靈之心後就會漸漸消散,雖然用專門的盒子将印章和液體密封了起來,但這也隻能稍微減緩死靈之力消散的時間。
所以想要讓那枚印章一直有用,萩原研二必須時不時給那些液體補充死靈之力,而且是大量。
這樣一來,目前心髒裡的這些死靈之力就不太夠用了。
不過萩原研二也不擔心,來的路上他就大緻看過這邊的情況了,比起至少還在明面上禁了槍的日本,美國這邊可亂得多,大街上多走幾步路就能看見一團聚集的紅色怨氣。
這一路上去目的地的途中,估計都能把這段時間用的死靈之力全都補充回來了。
……
萩原研二一邊給光團投喂死靈之力一邊放空思緒思索着,在他的外衣口袋裡,松田陣平昏昏欲睡。
“對了,小降谷。”
看見洗漱完畢從衛生間裡走出來的降谷零,萩原研二想起昨天晚上他想到的那件事,于是說:“琴酒那邊,我有一個想法。”
“什麼?”
松田陣平揉了下眼睛,他含糊地說:“我看你昨天若有所思的樣子,你想到什麼了?”
“小陣平發現了啊。”
萩原研二失笑着說。
很快,他的神色重新認真了起來。
“我想找機會在琴酒和伏特加的安全屋裡放一個紙人。”
萩原研二給兩人說了一下他昨晚想到的一些顧慮。
“雖然我覺得最近應該不會發生這種事,不過後面越來越頻繁的話,那個琴酒肯定會懷疑吧。”
他那個人偶一直都待在琴酒的車裡,能拿到的情報都是對方在車裡說出來的,目前隻舉報了一次,暫時沒有引起對方的懷疑,但以後舉報的次數越來越多,那個琴酒肯定能發現問題。
這就是情報來源單一的弊端。
“所以我想先上個保險。”
萩原研二說:“我準備控制一個新的紙人潛伏到他們的安全屋裡。”
紙團一直待在琴酒的車裡,隻能知道他們在車上交談的情報,如果能在他們的安全屋裡也放一個紙人,他就能拿到更多的情報,之後舉報時也就不用擔心被對方察覺到他們的情報來源了。
不過,這個辦法其實還有缺陷,這段時間琴酒和伏特加或許會因為宮野明美的事一直在東京徘徊,如今他們住在東京的安全屋裡,萩原研二操控新的紙人趕過去藏起來還是很容易的。
但等這件事解決了,琴酒和伏特加肯定又會像之前一樣在日本各地奔波,他總不可能一個又一個地去标記他們的安全屋吧?
所以這隻是他計劃裡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