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哥哥一樣,死了。”
那女人眼珠子一轉,“現在我住這個屋子,你去别處吧。”
“你把我哥埋哪兒了?”明月皎突然問她。
“就……就在屋外的樹下啊。”女人噎了一下。
明月皎很快跑了出去。
女人莫名的看了她一眼。
不知過了多久,明月皎又回到了屋門口。
門被女人關上了,她敲了敲門,裡面無人應答。
明月皎推了一下門,紋絲不動。
她锲而不舍的敲門,“登登登”的聲音聽着令人心煩,她聽見屋裡傳來一道罵聲,可女人并沒有把門打開。
明月皎則像不知疲倦一般不停的敲着門,一夜過去,她仍固執的杵在門口。
門終于被人從裡面打開了,明月皎一時中心不穩,向前摔去。
“你赢了,老娘走行了吧。”那女人沒好氣的說,繞過明月皎就要擡腿出去。
但她沒有真走成。
一隻手死死的拽住她她的褲腿兒。
“你把我哥埋哪兒了?”
女人一腳變将她踹開了,“什麼玩意兒,不是說埋樹下了嗎,聽不懂人話?你這種治好了也流口水。”
明月皎很快爬起,這次她兩隻手死死抱住女人的腿。
“附近樹下的土未曾松動,根本沒有埋東西。”
她的聲音有點顫抖:“更不可能埋着我哥。”
女人愣了一下,對上明月皎的眼睛,到底有些心虛。
“就……随便扔了。我以為他自己死這裡了呢。”
“帶我去找我哥。”明月皎說。
“這樣,我給你個餅子,這事算了,好吧。”女人卻從懷中撈出一個餅子來。
明月皎餓的頭昏腦脹。
“我隻要我哥。”
女人急了:“别敬酒不吃吃罰酒,都說随手扔了,這附近長得都一樣,我哪兒記得扔哪兒了?”
可明月皎就是不松手,也不松口。
那女人無奈,最後隻好告訴她:“你哥……被我丢山崖底下去了。”
明月皎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
她松開了女人的腿,然後瘋一般的要跑出去,被女人死死拉住。
“你有病吧,被我丢山崖底下去了懂不懂,那麼高的地方就算是活人摔下去也得摔個稀巴爛,更何況你哥早都腐爛了,你去有什麼用啊?”
女人不松手,明月皎便死死咬到女人的手上,血腥味兒充斥她的口腔,女人吃痛松手,明月皎趁機要跑,卻被女人一腳絆倒。
“小樣,還治不了你,老娘算是在江湖上白混了,”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啧啧,你屬狗的啊?”
這一下摔的不輕,明月皎隻覺得身上骨頭都要散架了,一時爬不起來,隻在地上默默流淚。
“哎呦哎呦,掉小金豆了啊?”女人說着,可終是生出幾分不忍心來,她慢慢蹲下身來。
“你哥鐵定是找不回來了,再說你弄具屍體在身邊也不行啊,這樣,我這剩下幹糧都給你,算我的不是。”
明月皎沒有說話。
“别得寸進尺啊,老娘給的已經夠多了。”
她還是沒有說話。
女人氣急,一把将明月皎從地上拽起來,輕輕放到床上。
“喂,你到底要怎樣?”她沒好氣的看着明月皎。
明月皎合了合眼。
“你走吧。”
女人聞言,微微揚眉,雙手叉在腰兩側,頗一副無賴樣:“嘿,老娘就不走了!”
明月皎掙紮着起身:“那我走。”
“你也不能走。”女人又将明月皎按了回去。
她摸了摸下巴,将明月皎從上到下仔仔細細打量一番。
女人清了清嗓子。
“我看你骨骼驚奇,啧啧,要不要跟着老娘習武啊?”
明月皎擡眼,她的眼眸中滿是麻木與不屬于她這個年紀的疲倦。
“你将我哥哥扔到山崖下,今日你不殺我,來日我必殺你。”
她話語平靜,卻被那女人一巴掌拍她腦門上。
“小小年紀,動不動喊打喊殺,像什麼樣子。”
“還殺我,會拿刀嗎你?”女人嗤笑一聲,從懷中掏出來一張餅子,放到明月皎鼻尖前晃了晃。
明月皎不可抑制的吞了口口水。
那女人将明月皎的表情近數收入眼底,她開懷大笑,故意将餅拿遠些。
“想不想吃啊?”
明月皎沒有說話,她隻微微低垂了眼睛,不看那張餅。
“恭恭敬敬的叫老娘一聲女師,老娘便把這張餅給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