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莞養身體的這段時間裡,江英的身體也基本恢複,與常人無差,無需再刻意僞裝柔弱了。
江英這幾天都沒怎麼在府中見過林菀,為免再發生上次那樣的事情,江英特意安排幸夷貼身護着林莞。
三日後,江英見到了一身是血的林莞。
但她并未驚慌,隻是如往日裡一般淡然地伸手,抹去林莞臉上的血污,笑着說,“下次記得站遠點,免得再被濺到一身血。”
是的,有幸夷在,根本無人能傷得了林菀,所以江英從未擔憂過。
林莞則沒想到江英會替她擦去血迹,原地愣了愣,反應過來就急忙撤後一步,“今安,這血髒,你别碰。”
江英便從容收回了手,“好,我不碰。”
頓了頓,又聽得她道,“你快将這身髒血洗了去,再同我講。”
待林菀離去,江英撸貓似的在幸夷頭上抓了好幾把,抓得跟雞窩頭似的,“我們幸夷辛苦了,給你準備了好吃的,去吧。”嗓音格外寵溺。
幸夷一聽好吃的,兩隻眼睛跟發光似的,轉眼不見人影兒了。
江英很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嘀咕了一句,果真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林菀洗去身上的血迹,換了一身幹淨的桃粉色羅群回來,襯得她整個人都鮮活了起來,将養的這些時日,她凹下去的臉頰已然被重新填平,盡管仍然清瘦,卻多了一種令人傲然的風骨。
她的氣質已與從前不同了。
這樣也好,江英心道,日後當是再無人能傷她至此了。
哪裡跌倒便從哪裡爬起來,可以比從前走得更高更遠。
江英收回目光,安靜地等着林菀一一道來。
林莞很容易就捉到了那對夫婦,她捉到二人的第一件事,便是分别将他們關到一個小黑屋裡,不給吃亦不給喝,每天放一些蛇鼠蟲蟻進去與他們作伴。
當然,為了避免他們由于太餓會吃了這些蛇鼠蟲蟻,林菀一開始就會告訴他們,她給那些活物都下了毒。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她非但沒有下毒,而且放進去的還都是無毒的活物,畢竟不能讓他們死的那麼便宜。
毒死——
那豈不是太便宜他們了?
另外呢,她還特意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為他們下了他們曾給她下的藥,這三天内,他們都會虛軟無力,隻能趴在地上,弱到連老鼠蟑螂都無法弄死。
就這樣過去了三天後,藥效的作用消失,他們可以活動了,林菀第一時間便好心地告訴他們,“這些蛇鼠蟲蟻呢,其實是沒有毒的,啊呀,真是不好意思了,我不小心欺騙了你們。”
餓瘋了的兩人,根本顧不上聽林菀後面的話,各自抓起一隻老鼠,就生吃了起來。
林菀也不阻止,就那麼靜靜地在一旁看着。
直到這二人一人一隻鼠下肚,要去抓下一隻時,林莞這才有了反應。
她将兩人從原來的小黑屋中扯了出來。
正是午時,是一天中光最刺眼最亮的時刻。
在黑暗中待了足足三天三夜的兩人,突然被拉到光線充足的地方,根本無法适應,被生生刺出了紅血絲。
林菀卻隻是冷漠地看着,表情近乎殘忍。
她冷漠地丢下一把匕首,聲音中不含一絲感情,“你們誰赢了,我便放了誰。”
“但是切記哦……可不能殺了對方,不然我一個都不會放過。”林莞也不擔心他們會自殺,畢竟有幸夷在,他們的動作再快,也快不過幸夷。
但話說回來,他們這樣的人,又怎麼會舍得自殺呢?
不肖林莞多費心,林母率先撿起了匕首。
林菀考慮到了男女體型的差距,特意将匕首扔的距離林母近些。
林父原本也是對着匕首去的,但見林母先将匕首拿在手上,瞬間慌了,開始打起了感情牌,“xx,别沖動,一定有别的辦法可以解決,我們沒必要做到這種程度,不是嗎?”
林母嘴角露出一抹諷刺的笑,“xx你裝什麼?别人不知道你我還不知道你的劣根性麼?你方才分明是沖着匕首去的,别以為我沒看到!”
林母說着,朝匕首上唾了一口唾沫,“别以為我這麼好騙!”
林父一雙充血的雙眸,緊盯着林母手中的匕首,咽了一口口水,“xx你聽我……”
“……”
兩人你來我往的說着,一句又一句,但就是遲遲不動手,且距離林菀所在越來越近。
林莞嘴角蕩起一絲嗤意,這低能的伎倆,她一眼便看穿了。
很快,這兩人就挪到了林菀三步之處,就在這時,林母手中原本對着林父的匕首方向一轉,沖着林莞的面門就刺了過來。
千鈞一刹之際,林菀側身避過,一手握住林母拿着匕首的手,借着對方的力道,以更敏捷的速度朝着林父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