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
昏暗的地下室裡,姜無語癱軟無力地趴在床邊,他雙腳的腳腕處血肉模糊,傷口四周的皮膚也在不正常的泛紅。
沒錯,那兩道環繞在姜無語腳腕上的傷口已經發炎了。
這是那根粗糙鐵鍊的傑作,換句話說,也是姜無語身邊那個男人的傑作。
其實除了腳腕,在陸銘星一次又一次的淩辱和傷害下,姜無語已經遍體鱗傷,隻是腳腕上的傷格外嚴重罷了。
“何時,放我?”姜無語有氣無力地問。
經過幾天的“愉快”相處,陸銘星已經習慣了姜無語的說話方式,他知道姜無語這是在詢問他,什麼時候能解開鐵鍊,還他自由。
陸銘星的腿上搭着一條薄薄的毯子。他靠着床沿坐着,臉上沒什麼特别的表情。
“為什麼想走,我對你不好嗎?再說了,你還沒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事。”
說完這些,陸銘星随手拿過一根香煙,點燃,吸入,再吐出。
“老煙鬼,臭。”
躺在枕頭上的姜無語有些嫌棄的側過頭。他現在渾身上下都很痛,一聞到煙味,那種難忍的不适感就更強烈了。
“呵。你和他一樣不喜歡煙味。可是,我偏要讓你聞聞。”
說話間,陸銘星将口中的煙氣吐向姜無語。
姜無語無力躲避,隻能任由刺鼻的煙霧通過自己的鼻腔,進入肺部。
“咳咳……”姜無語忍不住咳了兩聲。
陸銘星見狀,不但沒有心生憐憫,反而覺得有趣。
他勾起嘴角,再次重重地吸入一口香煙,粗暴地扭過姜無語的頭,嘴對嘴地将白煙度進了姜無語口中。
“咳咳咳……”姜無語咳得更厲害了。
“怎麼樣,喜歡嗎?”
“老,咳咳……老煙鬼……咳咳咳……”
“老煙鬼?”
陸銘星聳動鼻尖想了想,似乎在認真評估這個稱呼和自己的适配度。
“老煙鬼……嗯,這個名字不錯,比那個什麼陸無心好聽多了。我喜歡。”
姜無語無聲的歎笑了一下。
“對了,差點兒忘了跟你說,我一會兒要出趟遠門,估計有一段時間不能來陪你玩兒了。當然,你别想趁機逃跑,否則你會後悔的。”
姜無語沒有說話,陸銘星又吸了口煙說:“不過你放心,我會安排人給你送吃喝的,你在這兒死不了。”
“慢走,不送,咳咳……”
其實就算陸銘星不威脅姜無語,姜無語也沒想過要逃。被折磨了這麼久,他幾乎就剩半條命了,外面是什麼情況他一無所知,逃走,大概是眼下最不明智的選擇。
——也許留在這兒,還有一線希望去弄清楚那封信究竟是怎麼回事。
“别着急趕我走啊。”
陸銘星的話打斷了姜無語的思緒,他虛弱的擡起眼眸,瞪着陸銘星。
“剛剛你不是送了我一個新名字嗎,我就當它是你送給我的第一份禮物。既然收了禮當然要回禮咯!禮物送了,再走不遲。”
“你,不要,别……”
陸銘星可沒心情聽别人拒絕他,扔掉手中的煙頭,他便用力地捏住了姜無語的下巴。
“我知道你是喜歡的,欲拒還迎,何必呢。”
盡管姜無語已經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除了咬牙忍痛,他還能做什麼呢?
【車上】
自打車子從加油站加滿油出來後,陸銘星就一直在旁邊叽叽喳喳地說個不停。
姜梵語偶爾也會回應一句,但大部分時間都是陸銘星在講單口相聲。
終于,陸銘星講累了開始中場休息,姜梵語的耳根總算可以清淨一會兒了。
陸銘星拿起扶手架上的礦泉水猛地喝了一大口,“唉,你怎麼不說話啊,自駕遊不聊天,一路上多無趣啊!”
接着,他擰上瓶蓋,砸吧了一下嘴唇。
“你想聽什麼?”
“……”陸銘星一記白眼,這不典型渣男語錄嗎。
“要不,你再跟我說說你們這邊的那些奇葩規則吧,萬一我不小心觸碰了什麼禁忌,也好知道是怎麼死的。”
“那你問吧,我回答你。”
姜梵語一手握着方向盤,另一手按下了車載音響的啟動按鈕。
一段嘈雜的電流聲後,優美舒緩的鋼琴曲緩緩從車門上的喇叭裡傳來。
“品味還挺好。”陸銘星喃喃道。
他沒有着急提問,而是轉頭看向了窗外。剛剛那個提議本來就他在沒話找話,他也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看着外面漸漸變少的高樓,陸銘星若有所思。他們似乎要離開這座城市了,可是他們的目的地在哪兒、他們要去做什麼,陸銘星一無所知。
“話說,你們這兒房價貴嗎?”
“不要錢。”姜梵語淡然地答道。
“不要錢!”
“嗯,我們住的房子都是安置廳分配的,等我們消失後,安置廳會把空置的房子收回去,分配給新出現的人。”
“你們真是太絕了!除了要工作,好像什麼都是現成的。”
煞是羨慕的癟癟嘴,陸銘星又有了新的問題,“既然你們是在原生點直接出現的,那你們就沒有父母,也沒有兄弟姐妹了?”
“沒有。”
“那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們那邊的事的?”
“通過學習。”
陸銘星不懂,“什麼意思?”
“我們出現後會在悟能院學習五年,除了讀書識字,我們還要學習關于你們那邊的生存規則。”
“我靠!你們這算是知己知彼了,如果我們打起仗來,那你們赢定了!”
此話一出,姜梵語不自覺地點了下刹車。車子一頓,吓得陸銘星趕緊拉住了車門把手。
“你開車認真點兒,吓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