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快看!那就是今年武舉的武狀元!”
“去瞧瞧?去瞧……”
“嘿!高頭大馬嘿……”
青龍山的人們嬉鬧着都來瞧這裡的熱鬧。人們紛紛擠到主街道旁來看。
主街道叫啥呢?叫“白竿路”。怎麼叫“白杆路”呢?隻因為青龍山這個地方産竹子,産好竹子,特别好的竹子,曬幹了這竹子是白色的,竹子又是竹竿,所以就叫“白竿路”。隻是竹子是白色的,那倒還不至于被叫這麼一個名字。那還因為這裡的這竹子韌,比一般的木頭都還結實。産竹子,竹子又多,于是家家戶戶的房子都是一根根白竹竿紮起來的。這就又是一個原因。
在女帝遷都白澤城之前,這青龍山本就連通了南北,作為了一個交通樞紐的作用。就有往來的遊商,零零散散的本地商戶,擺攤叫賣的就都跑這條街上來了。腳夫的扁擔也是這個白竹竿。現在這地方能通首都了,那就更繁華了。
雖說這裡的竹竿比一般的木頭要堅韌得多,但它不防腐啊。于是女帝遷都白澤城之後,竹竿紮的房子,在消耗和工序的方面,漸漸跟不上本地和周遭一系列的戶籍增長速度和房屋擴建速度,再加上老建築維護和修繕的原因,于是就都變成石頭和木頭的了。
在白澤被選做了辰頤的新都後,作為跟白澤城毗鄰的橋頭堡,青龍山這裡就更繁華了。雖說變了許多,但這名字還是被留了下來。
一條“白竿路”橫貫南北,四通八達。往北走就是白澤,往南走就是一條大江——青水。青龍山在青水這裡還設立了一個黃口渡。不可為不重要。
這白竿路的東邊隔了一溜小房子的街道上,就是紅葉代為管理的怡春院的地址了。一家青樓就開在主幹道隔壁的街道上,這也是沒誰了。但青龍山除了這個地方,外加上幾個煙柳巷子,治安環境都還不錯。但唯獨就這幾家青樓賭場杵在那兒,就跟個毒瘤兒似的。
說回來,這說是紅葉代為管理,但明潇幾時還能重新坐回他那個瞧不上的位置,這個還不知道呢。
說也是,你瞧不起的東西,心氣高了,當時看不上。後面就連這個東西都要給你拿走了。換誰來都不好受。不說穩中向好,步步高升了,這都還要落井下石。你想瞧不上呢,連個瞧不上的東西都要沒了。這能好受得了嗎?
暫時不說他。
青龍山主幹道白竿路東邊的一條街,就是怡春院在的那條街,再往東兩條街就是姜淑翠開的磨坊。
正遇上武狀元初次遊街,聲勢正大的時候。這旁邊幾條街上的人都去瞧這個熱鬧了,沒有人。這天就連怡春院的生意都不好做了。
人們隻知道今年的武狀元已經出了,但不知道他是幾時出現。
武狀元人還沒到,遠遠的都還看不見人影,隻聽得一串鞭炮由遠及近,噼噼啪啪就不帶停的。一匹快馬敲着響鑼,頭前開路,嘴裡喊:“武狀元出街,無關者退讓,不得阻擋!”
不一會兒的工夫,武狀元走上了這條白竿路。隻見白成身穿紅袍大氅,踩一雙狀元靴,戴狀元頭,胸前系着一朵大紅花,騎着一匹駿馬走在隊伍的前方,旁邊是女帝新給他賞下的侍從。四周身穿銀虎铠的軍漢在兩旁和後面殿後。
“看見沒有,辰頤的武狀元!你說他能打嗎?”
“嘿!你小聲點吧,這可是未來的将軍。他能不能打陛下還不知道嗎?”
白成見已經走到了白竿路這個地方了,他回頭跟他的護衛說:“侍從大哥,我不知道你們的名字,暫時先這麼叫着。現在我們已經走到了白竿路這個地方了,好巧不巧,我在這裡有一個朋友。我得去瞧瞧他去,麻煩你們容我一點時間,我去跟他講兩句話就好。”
一旁衆人面面相觑,一會兒一個做的了主的人替大夥回答了這個問題:“狀元郎大人,你這是怎麼說的。我們無非就是等你一會兒就好了,隻是怕明裡暗裡有了什麼閃失,有刁民害了大人。雖說大人一身武藝,旁人近不了身,但陛下也曾說過‘隻有拳頭也不行’,這萬一惹了一肚子氣,憋屈着了那也不好。不妨就讓兄弟幾個跟着你一起去好了。也好有個照應。你看如何?”
“我看不必,我們一衆人不是更加顯眼嗎?等會在館驿裡,我換身衣服去見他一見,一兩句話的工夫,也耽誤不了後面的趕路。哥幾個就好好歇着,不一會兒我回去跟你們碰面。”
“就這樣吧。”
時間一轉,白成就換了一身衣服,來到了姜淑翠的磨坊。
進門就喊:“韓一可!”
“他不在。”姜淑翠頭上簪着新摘的茉莉花,歪着頭挑了裡廂的簾子,迎了出來,“客人還認識他?”
“喔……”
這女的長得,長得“喔……”。好看。白成有點發愣。
“客人?客人?”姜淑翠後知後覺,她有點尴尬,“……”
“不是……既然他不在,他在哪兒去了,我找他說幾句話就要走了。挺急的。”
“他在這兒吃了飯後就又走街上做生意去了,你有什麼跟我說也是一樣的,我幫你轉達。我是他老闆。”
白成見不到韓一可,他便直接跟他老闆說了:“你就跟他說,他個鐵廢物在武舉上坑我一把,下次見面我得打廢了他。”
……
白成說完就要走,姜淑翠有點尴尬:“所以你是?”
“我在武舉的時候曾是他隊友,我叫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