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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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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屋的古珂,往床上一躺,腦袋瓜子又開始動了起來。

現在摻和進來的人似乎又多了一波,就拿沈戈遭遇的事來說,那就得是兩撥人,一撥是想要人命,另外的就溫和多了,隻是警告下。

這些人究竟是誰?

這麼做是為了讓他們不要再接觸這些?

身體的疲憊加上消除不去的困擾,她迷迷糊糊睡着了,夢中罕見的出現了母親,她還是記憶中的模樣,利落的短發,微微笑着。

她摸着自己的腦袋,欣慰道:“阿珂,你都長這麼大了,是媽媽不好。”

古珂:“你在哪裡?”

沒有人回應,原本平和的環境瞬間天翻地覆,遍地是白骨,母親渾身是血,奄奄一息躺在正中間,古珂跑了上去。

“媽,你還好嗎?”

母親頗為吃力地撐開眼皮,緩緩将手掌貼向她的臉頰:“阿珂,查下去,救我——”

古珂猛地坐起,陽光從未合攏的窗簾縫隙偷偷鑽進,調皮地在人的臉上畫着獨特的形狀,樂此不彼的,她擡手擋着眼,看向牆面挂着的鐘表。

七點整。

不早不晚的時間點,意識還有些茫然,在冷水的刺激下,逐漸奔向現實,古珂用毛巾擦幹臉上的水,掏出背包夾層的相片。

總共有三張,一張是同外婆、師父站在一起的合照,背景是連綿起伏的群山。

另一張背景是公園裡的石像馬,紮着兩個牛角辮的小姑娘高騎駿馬,作出揮鞭的動作,她的下方是短發的年輕女人,兩人都笑着看着鏡頭。

最後一張是母親和父親的結婚照,兩人穿着白襯衫,微微扯動嘴角,肩膀相隔一拳,親近但不親密,很官方,

這三張照片都是她在外婆遺物中找出來的,她對父母的印象約等于無,但并非是因為沒有和父母相處過,恰恰相反,她十歲以前都是和父母生活在一起的。

後來不知發生了什麼,她醒來後幾乎沒有了之前的記憶,看着眼前的父母也尤為陌生,最後由自稱外婆的老人把她帶走了。

還記得她理離開回頭的那一眼,母親淚流滿面,眼裡竟是不舍,卻有一種堅定的決心。

當時的她不是很能理解,如果不舍得為什麼不留下自己,這個問題在前期包裹了她整個生活,後來習武和學業的雙重壓力,她已經不再有時間思考這些問題。

每天除去基本的生活,就是習武,也隻有習武,日複日,年複年,沒有休息。

二十歲那年,她出師,師父隐居山中,拒絕她的探視。

同年,外婆驟然因病離世,母親失蹤,父親失常。

短短一年,她的人生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未來又會如何?

電話鈴響,思緒被打斷。

古珂将相冊塞回背包,接起電話。

電話是今天新認識那人打的,叫沈戈的,不知他要做什麼,她沒率先開口。

對面語氣急切:“抱歉打擾了。”

古珂有些好笑,這人都急成這樣了,第一句居然是虛詞:“沒事,有什麼急事直接說吧。”

他直奔主題:“莫文波失蹤了。”

莫文波不是和他躺一個房間嗎,人失蹤了,這又搞哪一出啊,古珂直接發問:“他不是和你在同一房間嗎?你還在,他人怎麼會丢了?”

“其實也是我不小心,當時我們三在外面吃早飯,光天化日總不至于把人帶走,後來遇見了熟人,聊了幾句,再回去人就不見了。”

古珂沉默。

沈戈摸不清她在想什麼,索性也沒說話。

過了漫長的一分鐘,聽筒裡重新傳來了聲音:“哦,那咱兩直接去漠中村,你有車嗎?”

“你不怪我?”沈戈詫異反問,緊接着迅速回應她的話,“有,什麼時候要?我去接你?”

“有什麼好怪的,昨天我說他有用,純屬是胡扯,為了找個借口,讓咱兩結伴罷了,人現在丢了倒也更方便。”

沈戈:……

古珂見沒回應,又補了句:“哦對了,把你的地址發我一下,我直接過去找你,我早飯也沒吃。”

“好。”

沈戈剛應聲,電話就被毫不留情地挂斷,他歎了口氣,認命地起身,先是往周圍看了一圈,人不少,但都各有各的目的地,不會太注意到這個。

唯一的也就隻有老闆,會稍微注意兩下顧客。

但,眼前的老闆忙着手上的事,人唯一擡起的時候,也就是将顧客要的東西遞過去的那瞬間,多半是不會注意到他們。

這一下,沈戈也算舒心了。

隻是,老闆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把他剛放下去的心給提了起來。

“诶,帥哥咋咯,沒吃飽?還要點啥子?”

沈戈人一愣:“你認識我?”

老闆擡眼打量了他兩下,覺得這問題問得有意思:“哎喲,也就是你小夥子長得帥,有的印象,談不上認識,來來來,快說要點什麼,後面人還等着呢。”

沈戈掃了眼面前的早點:“都來一點吧。”

“得勒。”

沈戈看着正忙的老闆,試探性開口:“老闆,那你還記得剛剛和我在一起的人嗎?”

老闆将東西遞給他,搖頭:“不記得,這人來人往的,我哪記得住,更何況你還不是本地人吧,生面孔,更記不住了。”

沈戈又要開口,老闆擡手打斷:“行咯,帥哥,我記得你是因為看到你從那車下來,長得又顯眼,其他人就記不住了。”

說着,他揮手讓沈戈往旁邊走:“帥哥别擋着我做生意。”

沈戈讓出位置給後來的人,重新坐會原位,看着這家店鋪出了神。

裡面站的人不少,但真正坐下吃飯的倒很少,估計也因為這地段原因,選在路口,又恰逢上班高峰期,大多是買個早餐,拎着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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