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些人不是都死了嘛,還有這照片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正想拿照片給沈戈看,卻透過木箱内側貼着的那面銅鏡,看見他在因為自己側身露出照片時異樣的神情停了動作,他那樣明顯是藏了事,後來飛速瞄她幾眼,又趕忙擺好表情更是不打自招。
古珂面上不顯,大方地将照片遞給他,還附帶解說:“你看看這照片,應當是這一家三口,照片有沒有覺得眼熟?”
“我眼熟什麼?”沈戈有些摸不着頭腦,拿着照片翻來覆去,又是對着外面的光品,又是避着光去琢磨,倒是不論他如何折騰,面上的明晃晃的疑惑倒是一分不減。
古珂看他這幅樣子倒是樂了,低“啧”一聲,慢悠悠開腔:“啊~這樣啊,我看你剛剛瞧見照片時,臉色都變了,還以為你之前在其他地方看到過,現在在這裡看到才驚訝。”
“看來是我想錯了。”
說罷,古珂揮了揮手,倒也沒接着為難他,而是轉身朝小女孩房間走去。
沈戈盯着她離去的身影,第一次沒有跟上,他看着手裡的照片,這張照片确實不是他第一次見,上一次是在他舅舅書房裡瞧見的。
隻是,她怎麼會知道他神情有變,莫不是身後長了眼睛。
吐槽歸吐槽,沈戈還是認為是有理由的,總不能是炸他的吧。
他嘴裡嘀咕了幾句,倒是沒硬着頭皮想,而是選擇直接情景再現一遍,原因這不就輕而易舉找到了。
說幹就幹。
沈戈完全是照着她行動的軌迹再來了一遍,倒不難進行,畢竟出現問題是從打開這口箱子開始。
随着木箱的再度打開,他也看見了箱内貼着的銅鏡,再結合一下兩人的站位,嘚,合着是透過鏡子看到了他,怪不得她人轉向的時候,還要順帶蓋上箱子。
另一邊。
古珂剛一進這房裡就給氣笑了,要不要這麼明顯?
這門後面夾縫的煙頭簡直不要太新,粗略估算扔在這裡的時間不會超過一周,她用手指撚動,看見還未燃盡的頂端亮出了圖紋,還挺眼熟,這不是莫文波賣的香煙牌子嘛,她當初多看了眼,價格還不便宜。
挺行的,這些人生怕她看不出來有人先一步來過了,光是放照片還不夠,還要留下抽剩下的煙頭,隻是這些人究竟是誰估計和沈戈脫不了幹系。
想明白了這一點,她也沒急着看房間裡的東西,人都已經來過了留下的也好,特意布置的也好,都是對方想讓自己看見的。
這樣一來,幹脆直接對上人,當面問就行,還非費功夫去找東西幹什麼。
于是,沈戈磨蹭了會時間再進房門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番景象。
古珂坐着一個小木凳,雙腿大咧咧敞着,整個人像沒骨頭般,松松垮垮地靠着牆面,有一搭沒一搭地把玩着手指,神情放空。
在看到他來了以後,意味不明地哂笑,漫不經心吐出兩字:“來了。”
不知怎麼,雖說她的表情很正常,老式的房屋隻是看起來舊些也不吓人,整個氛圍并無什麼詭異,可偏偏他就是有種渾身發麻的感覺。
一股不詳的預感沒由來的直沖腦門。
古珂把他所有反應盡收眼底,輕笑出聲:“你沒什麼想和我說的嗎?”
沈戈沉默。
她看了他右側口袋一眼,緩緩站了起來:“比如莫文波不是失蹤,是被人帶走了;再比如你找到了你舅舅,或者說是你舅舅找上了你。”
古珂每舉出一個例子,沈戈的臉色就難看上幾分,在“舅舅”兩字一出,後者的臉色已經慘白,但她并未放過,更是抛下最後一個‘炸彈’。
“這照片你也不是第一次看到吧,或許上一次是在你舅舅那裡看見的?”
沈戈大駭:“你怎麼知道?”
“猜的,不過你現在的反應倒是直接承認了?或許是你舅舅給你傳消息了?你手機之前不是在右邊口袋嗎?”
沈戈目瞪口呆,下意識摸向右邊口袋,隻是撲了個空,這才讪讪将手收回。
他這一番動作莫過于明擺着告訴古珂,你都說中了。
古珂:“竟然這樣的話,我們也不用再繼續看下去了?直接帶我去找你舅舅吧,再找下去看見的也無非是他刻意給我留下的東西,我想直接問當事人。”
“他究竟想做什麼?想告訴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