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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光陰易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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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在這?!”

“江大小姐,别來無恙。”

對比江雲悠的不可思議,謝衡答得四平八穩,甚至略彎下唇角。

江雲悠眼睛又擴大一圈:見鬼了,見鬼了,這人剛才是笑了嗎?沒帶諷刺、沒帶奚落的純笑?

周遠來回打量兩人,也有些疑惑:“阿昭,你跟這位鄭公子認識嗎?”

“這我可得仔細看看才能知道,遠叔方才說這位公子姓……鄭?”

江雲悠雙手環起走到謝衡身前,拉着調子道:“嘶,鄭公子智勇雙全,才貌過人,不知讀沒讀過齊律啊?”

燦爛的餘晖中,一身錦衣華服中和了謝衡凜冽的氣質,顯出幾分疏冷的貴氣。

“大齊律維序安國、□□定規,看來江大小姐涉獵甚廣,平日一定是個憂國憂民,正己守正的人吧。”

他嘴角略勾,回答的慢條斯理,每個詞都精準打擊到位。

忽然,身後哐啷一聲巨響,把江雲悠張了一半的口吓了回去。周遠上前把她擋在身後,皺眉看着砸在地上木箱。

擡箱子的兩個長工陡然闖了禍,一時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周遠本不是嚴厲的人,又看這倆人跟江雲悠年紀相仿,小小年紀做這麼累的活計也不容易,便想說兩句算了,卻不料後面一個工頭模樣的人沖了過來,兜頭便喊。

“會不會幹活!還不快擡走,等會兒有你們好看!”

長工年紀小,其中一個受了委屈忍不住申辯:“我們不是故意的,這箱子來的時候還……”

工頭踹了那人一腳,聲音拔高喝道:“還頂嘴是吧!船上的時候你們幾個就好吃懶做,趕緊滾趕緊滾!”

謝衡站在最後,不動聲色的看着這場突如其來的鬧劇,目光一掃三人,最後定到那長木箱子上。

木箱長近兩米,破舊不打眼,封口處的封條看起來倒是很新,距離原因,謝衡辨不清上面的字。

“看什麼呢?”

江雲悠摸着下巴湊到謝衡身邊,沒看出他在打量什麼,謝衡猝不及防被她那發帶拍到手背。

“老實說,你喬裝打扮來幹嘛?”

她雙手叉上腰,今日手臂上恰好戴了一串金钏,清脆的響聲為她的動作鋪上一層嬌俏靈動的底色。

因為實在自己的地盤,她底氣很足,身子前傾出“逼問”的弧度。她似想到什麼,如夢初醒似的睜大那雙烏亮的眼睛。

謝衡微微後仰,不知道她那莫名其妙的腦袋裡又想到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總之不會是什麼正經的。

“我知道了!你該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江雲悠誇張的退後兩步抱住自己:“哎呦,雖說本姑娘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上到八十老者,下到襁褓嬰兒都為本姑娘折腰,但你也不能如此色令智昏,想這種法子接近我啊。”

她誇誇其談的說完,又像模像樣的豎起食指:“長得好看也不行,扣分!”

謝衡算是在她身上見證了什麼叫思維的跳躍和聯想的無限。他頭次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竟下意識笑了兩下。

這可讓江雲悠這個得兩分顔色就能開起染坊的人逮住了機會,背着手重新探過身,竟比方才還要近一寸。

謝衡被她一通話攪得忘了退開,陡然與一雙明媚狡黠的笑眼近距離相對。

或許是江家将她呵護的太好,或許是她本就赤誠純真,連那雙眼睛也如此幹淨澄澈,清晰的倒映出他微滞的表情。

謝衡撥開繞在手上的發帶,似笑非笑道:“江大小姐今日是鏡子照太多了,還是忘照鏡子了?”

他下巴一揚,指了指邊上的海,江雲悠剛扭頭看去,就聽身後謝衡道:“趕緊照照,看是不是多帶了張臉出來。”

江雲悠“……”

水上倒映出她一記幹脆利落的白眼,周遠應付完了工頭,走過來把水邊上的江雲悠往後拉了拉。

“小心些,這碼頭上水急着呢。”他叮囑完江雲悠,側首對謝衡笑道:“此次多謝鄭公子在其中斡旋,不知一會兒可有時間,一起吃頓便飯可好?”

“周隊長不用客氣,在商言商罷了,想來周隊長晚上還有的忙。”

他視線意有所指的落到遠處,江雲悠和周遠看過去,隻見江雲帆搖着折扇大搖大擺的走上棧橋,活像來逛廟會,時不時與周圍看過來的長工點頭寒暄兩句。

他注意到這邊幾人,一把合上折扇,隔着二裡地招呼道:“哎,遠叔——呦,阿昭也在啊。”

江雲悠遮着頭上的餘晖,心裡奇怪道:平日阿舅喊他例行巡檢都借口推了,怎麼今日舍得那金足落到碼頭了?

她想着想着,看眼旁邊的謝衡。

江雲帆慢吞吞的走近,扇子還沒重新展開,便誇張一跳,開台表演了。

“我嘞個如來佛祖觀音菩薩啊。”江雲帆拿着折扇不住的點向謝衡:“鄭公子居然真的出山了,我說怎麼今日一出門就有喜鵲圍着我轉呢,原來是有貴人相助啊。”

謝衡立在原地,靜靜的看他表演,沒想到這倆兄妹師承一門,一個比一個浮誇。

江雲悠看着他這一出,立即決定以後演戲時要引以為戒,收斂着表情。

周遠聽得豁然開朗:“原來鄭公子是少東家請來,多謝多謝。”

江雲帆趕緊扶住周遠:“诶,遠叔這就見外了。”

他雖仍是嬉皮笑臉,但語氣已經正經了不少:“遠叔這一路辛苦,我爹已經在一品居擺好宴了,也好好犒勞犒勞船上的兄弟們。”

周遠遲疑的回頭看向貨船:“這一次的人都要去?”

“這樣穩妥些。”

一旁的江雲悠吹口額上的碎發,歪頭對謝衡道:“這是打什麼啞謎呢,你們何時這麼熟了,難道我們不是最好的搭檔了嗎?”

“你那忙着演戲的哥哥忘告訴你了?”謝衡掃她一眼:“那就少說話,别壞事。”

他擡步離開,走向對名冊的江雲帆。

棧橋上重新來了批長工替下原來的人,江雲悠看着碼頭上聚在一起的黑衣服,突然想起來的路上碰到的那兩人。

“阿昭?”周遠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怎麼了,想什麼呢?”

“遠叔,他們這是要去幹嘛啊,一個也不能少嗎?是不是跟劫船有關?”

“就是去吃個飯。”周遠出于保護心理,并沒有将個中原委詳細解釋,隻道:“這天也不早了,你趕緊回家吧,記得替我跟你方姨打聲招呼。”

江雲悠笑起來,眼裡有兩分促狹:“放心吧遠叔,你可要早點回來,方姨今天還特意給你做了蟹黃酥呢。”

周遠難得耳紅的拍了下她腦袋。

遠處,江雲帆清點完人數,對這邊招了招手:“阿昭,天黑趕緊回家聽到沒,再不動我告老江頭抓你回去。”

江雲悠對此嗤之以鼻,伸出拇指往下一倒充作回應。

她轉過身,看到了岸上站着的謝衡。

碼頭上風大,将他袍袖吹的翻飛,人卻巋然不動,在來來往往的黑衣長工中,他如一個靜止的點,像流動的人海中的一座小島,連周圍的空氣都孤寂起來。

“天,我怎麼會這麼想,他明明是個成精的曼陀羅,尤其是那張嘴。”

她晃晃腦袋,還是擡步走向那株美麗又危險的毒花:人呐,對長得漂亮的東西容忍度就是大。

“站這不吹嗎?”江雲悠順着他的視線看去:“這破木箱有什麼好看的,不如我請你吃糯米雞怎麼樣,不遠,方便你吃飽喝足再回來吹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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