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喘了幾口氣,愈發覺得身子酸軟,好似打了麻藥般失去知覺。
僅存的理智告訴我大事不妙,我拼命地将指甲紮進掌心,死死咬住嘴唇,用疼痛讓自己保持清醒。
無奈腳下不聽使喚,強撐了片刻,便傾身倒向身後的坐榻。
“你,你做了什麼?”
我滿頭大汗,氣喘籲籲。
胡遷亦是面目通紅,額頭滲出一條條詭異的汗珠。
“不,不是我,霜兒。”
他呼着粗氣,腳下一軟,颀長的身軀猝不及防地攤倒在我身邊。
他竭力控制住自己身形,用盡全力道:“是,此屋……有古怪。”
我來不及細想,掙紮着起身,跌跌撞撞扶到窗邊,想要推窗換幾口新鮮空氣,卻恍然發覺身後多了一道人影。
胡遷從背後擁住我,呼出的火熱氣息使我的頸窩滾燙,我像是被人扔進了焚化爐似的,全身上下都被一股莫名的烈火燒得□□焚身。
“胡,胡遷,你住手……”
我想去推開他,卻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隻得雙手死死撐在窗沿上,好讓自己不徹底倒在地上。
“霜兒,霜兒……你可知我有多想你?”
胡遷好似早已失去了理智,趴在我身上上下其手,沒幾下便拆開了我的抱腰,穿着的袿襡也順勢散開。
眼見事态愈發不受控制,我吓得六神無主,差點哭了出來。
我不斷地向身後的人哀求道:“求你,别這樣……放開我……”
可胡遷就像是徹底魔怔了似的,對我的苦苦哀求置若罔聞,隻一個勁地在我的後脖上貪婪地吮吸着,就像得到了一塊兒極其美味的糕點。
我止不住地顫抖,意識逐漸模糊,腦海中不斷地浮現出一個似曾相識的人影。
那人影英傑魁岸,風采超群,又意态清寒,耀目灼華。
我在口中低喃着,“劉起,劉起……”
就在此時,忽地一聲炸裂般的巨響傳來。
我驚悚地回過頭,就見來人一腳把門踹開,全拳緊握,額前青筋凸顯。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他怒發沖冠,目不可遏,幾乎面臨崩潰的邊緣。
胡遷仍舊像塊兒膏藥似的粘在我身上,不論我怎麼甩都甩不脫,我硬撐着往前蹒跚了兩步,虛弱地喚道:“劉起,救我……”
我怕他誤會,以為我是心甘情願與胡遷做出此等出格之事。
我更怕他會厭我,對我置之不理,像大婚當夜那樣扔下我一走了之。
“這屋裡有……有東西,快……快帶我出去。”
我連氣都快喘不上來了,隻得睜着絕望的雙眼央求地看向他。
劉起這才發現我的異常,一個箭步沖到我身前,把我從胡遷的控制中一把拉了出來。
我登時腳下一癱,下一瞬便迎頭撲進他懷裡。
久違的玉蘭花香使我心安,我暢快地呼吸了幾口,才覺得稍微緩過來一些。
劉起一言不發地将我打橫抱起,擡腳往門外走去。
我扯住他的衣袖,輕聲道:“救,救救胡太傅……”
“放心,他死不了。”
劉起沒有回頭,甚至連看也沒多看一眼,他抱着我徑直離開含章殿,刻意避開顯陽殿,從東北邊的雲龍門出了宮。
驷馬高車在城道上疾步向前,車檐上的銮鈴被震得叮當作響。
夜已漸深,城内寂若無人。
我躺在馬車的軟墊上,劉起脫下身上的外袍蓋在我身上。
“殿下稍作忍耐,臣已讓南水快馬加鞭先行回府傳喚醫官,殿下定會安然無事。”
我壓根聽不進去他說了些什麼,眼前模糊難辨,腦中淨是些烏七八糟的幻想。
有劉起舞劍時的樣子,也有劉起敞開衣袍的樣子。
有劉起對我笑的樣子,更有劉起纏着我要解我腰帶的樣子。
我徹底失了分寸,張嘴便開始胡言亂語起來,“我,我好熱……”
“劉起,我好熱,救救我……”
“殿下,殿下稍安勿躁,片刻就該到了。”
我顧不上這許多,腳底手心又癢又麻,渾身像被羽毛撩過似的戰栗不已。
我控制不住地去扯自己領口,去脫自己的袿襡,好似再多穿一件都是對我的折磨。
劉起慌忙按住我不守規矩的手,頂着一張羞紅的臉,僵硬道:“殿下切不可……”
他話還沒說完,我便猶如餓狼撲食般咬住他的脖頸,雙手攀附上他的肩頭,整個人像包袱似的挂在他身上。
“别說話,給我……”
我直勾勾盯着他,腦中盡是他的幻象,甚至仿佛看見他脫了個精光。
我對男女之事沒什麼經驗,隻憑着直覺對着他脖頸間如玉般的肌膚又啃又咬,不過片刻,一團團刺目的绯紅顯現而生。
劉起禁不住我這般撩撥,我能感覺到他在我的掌控下頻頻顫抖。
他雖舍不得推開我,卻沉聲在我耳邊道:“殿下此刻是中了奸人之計,并非出自所願,臣不可乘人之危,殿下來日是會後悔的。”
我渾身像被螞蟻爬了個遍,猶如百爪撓心般心癢難耐,滿腦子隻想着與他坦誠相見,哪裡聽得進去這許多。
“别廢話,讓你給,你就給……”
我登時不知從哪來的蠻力,一個起身飛撲過去,将他死死壓在身下,雙手無師自通地對着他上下一通亂摸。
不過少頃,他便呼吸混亂,和我這副模樣相差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