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萌停下了擦眼淚的動作,唇角上揚,“叫我雲萌就好。”
“好。”曲紅葙深深地呼吸一口氣,瞄了轉讓文書,腦子也空空,可就是這樣短暫地放空,想起書裡的劇情。
在宋雲萌和離的這個階段,是很困苦的一件事,那時沒有伍蘇淺和曲薔薇的幫襯,更沒有娘家人的幫扶,她孤家寡人對抗費闫方一家人。
整日整夜地提心吊膽,前顧着孩子,後顧着鋪子,忙得不可開交。
曲紅葙眼眸閃過狐疑,驚的站起來,雙手撐着桌沿,盯着宋雲萌看了看,她是女主啊!
自個兒在和伍蘇淺沒有穿書進來之前,女主所受的苦難都是自己承受。
有人穿進書裡來後,就有人承擔了女主的痛苦。
宋雲萌見她這般,眼裡掠過一絲詫異,“怎麼了?”
曲紅葙直直地盯着她看,和書裡介紹的一樣,長相清雅,大方溫婉,很是自信,執行力也很強。
有富可敵國的農場空間,萬物皆可種,各類作物生長速度極快。還有幾大十間養殖場,雞鴨鵝兔,豬牛羊,魚蝦……
繁殖力是頂呱呱,靠這些在逡縣賺了不少金銀,她為人低調,都是私底下去賣雞鴨鵝兔魚蝦,奶牛與羊産奶,經過空間裡的機器加工,再制成奶茶售賣。
空間有着不少佳釀,她警惕性很高,還未拿出來賣過。若是售賣,錢财不可估量。
也就是說,眼前這人是個富婆,卻不被珍惜,被婆家嫌棄辱罵,還被時不時地打秋風。
宋雲萌被她這樣看着,清麗的柳葉眉也跟着輕蹙起來,挪開了凳子遲緩地站起來,學着曲紅葙的模樣,試圖尋找她為何這樣做的緣由。
互相對看了幾眼,是曲紅葙先彎唇笑了起來,平視着宋雲萌,提議:“咱要不要把伍蘇淺也約過來呢?”
宋雲萌擡了擡眉頭,還蓄着薄薄熱淚的眼裡閃過訝異,可也答應了下來,“好啊!咱們姐妹仨個好好說說話,我在這麼久了,可算是有知心人了!”
“砰~”
門口傳來碎裂的聲響,疑是陶罐重重摔下的動靜。
“找事的?”曲紅葙踢開凳子,望着外面,很快就收回視線看了宋雲萌。
宋雲萌不急不慢,去到櫃台處,拿了兩根雞毛撣子,遞給曲紅葙一根,沉聲道,“經常這樣摔罐子的,就是他那老母親。”
曲紅葙眼裡透出厭惡,“真是個讨厭的家夥。”
宋雲萌更是氣憤,“她的無賴本領,無人能及。”
曲紅葙的小心髒跳了跳,走在宋雲萌身側。
賈若芹繼續摔罐子,用力地往前擲去,四分五裂,碎片掉落在宋雲萌的鞋邊。
一股惡臭鋪天蓋地地襲來,宋雲萌和曲紅葙迅速擡手捂住鼻子。
宋雲萌屏住呼吸,皺眉對曲紅葙說:“你先回去,我來處理。”
“怎麼能讓你面對這樣讨厭的事和人呢?”曲紅葙也是才發現,怪不得賈若芹不講話,她把口鼻捂得嚴嚴實實,從闆車抱起裝有臭豆腐、泔水的罐子,一個一個地扔下。
“欸!”宋雲萌還要勸曲紅葙離開,就見她提起裙擺小跑到闆車前,與賈若芹面對面。
賈若芹擲罐子的手忽地停下,不耐煩地看着曲紅葙,低聲吼:“滾開,死丫頭。”
曲紅葙笑意溫和,并不會被這樣的動靜給吓唬到,賈若芹這招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真是敬佩。
闆車上還有四隻罐子,曲紅葙瞅了瞅,狠狠地揚起手,将手中的雞毛撣子狠砸了上去。
連敲了數下,罐子一一破裂,泔水,臭豆腐,臭雞蛋全都四散開來,黑乎的湯湯水水從闆車的縫隙中流淌,細碎的碎片因闆車傾斜擺放的緣故,一點一點地滾落。
髒污的臭水,鋒利的碎片,都砸落在賈若芹的腳邊,粘了一褲腳。
“你……”賈若芹才緩過神來,怒罵道:“賤蹄子,我撕了你!”
“你是看着宋雲萌好說話,才這麼一直磋磨她吧?”曲紅葙嚴肅地問,高高舉着雞毛撣子,“你是把你吃過地苦,都撒在她身上嗎?”
“這和你有個屁的關系,我費家的事還需要你一個外人來指指點點?你說膩歪了!”賈若芹伸手就要去掐曲紅葙,卻被打了一雞毛撣子,粗糙的手背上當即就有一條深紫的印痕。
“你個死妮子,敢打我,你可知道我兒是縣衙的捕頭?”
賈若芹面露兇相,龇牙咧嘴地朝曲紅葙撕去。
嘴裡罵罵咧咧,說的話難聽,不堪入耳。
“你還知道有我這個兒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