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了!
梨小琮一個鯉魚打挺激動萬分,看來不需要幾天,今天我就能滾回煉丹爐。
問來平靜地答道,“敢問肅笠真人喚梨師叔有何吩咐?”
肅笠看了一眼問來問去,畢竟還是要給少掌門幾分薄面,嚣張的神色稍稍收斂,她口氣緩和了一些,“吩咐不敢當,你讓梨小琮出來。”
沒想到時至今日她還能聽見這老太婆的咒罵聲,還真是有些期待呢。她伸了個懶腰推開門,看着與記憶中無差别的老太婆,“梨小琮在此,師叔這樣怒氣沖沖有何貴幹?”
肅笠是歡顔的師父,肅笠因為自家徒兒沒有做少掌門的女官沒少欺負她,上一世梨小琮特别害怕這個老太婆,而這一世她要利用這個老太婆擺脫穆塵這個讨人厭的家夥。
“梨小琮,你怎麼還不出來,難不成剛做了少掌門的女官就要讓老身三請四催嗎?”
梨小琮慢條斯理地走出柴房,觑了一眼躲在肅笠身後的歡顔,笑吟吟地作揖,“這不是出來了嘛,師叔這樣大動肝火對身子不好,先消消氣。”
“大膽!梨小琮,你見了師叔祖為什麼不跪?”
肅笠和她記憶裡的人沒多大變化,滿臉依舊都是皺紋,手上握着青木權杖,眼睛瞪得像銅鈴那般大,整日就闆着一張臉,好像全天底下都欠她似地。
梨小琮淡淡地掃了一眼這老太婆身後那一幹人等,都是玄冰門裡不好惹的家夥 ,她細眉一挑,好漢不吃眼前虧,乖巧地跪在地上,“肅笠師叔是找我有何事?”
“梨小琮,你還敢來少掌門這裡?”
梨小琮委屈的眼睛巴巴地看了看問來問去,又細着嗓門問道,“我是掌門欽定的靈閣女官,我為什麼不敢來?”
肅笠擡起那根青木權杖,目中無人地說道,“你自己做的好事,是你自己坦白還是要我這老婆子替你說?”
梨小琮跪在地上,撐地的雙手害怕的顫抖起來,茶裡茶氣地說道,“師叔祖,我今天第一天是來少掌門的靈閣報到,不知是哪裡得罪了師叔,惹得您這樣興師動衆來問罪?”
“你這小妮子不要以為裝可憐就能蒙混過關,”肅笠給歡顔使了個眼色,“還不快從實招來?”
“招什麼?”
“你當真不知你錯在哪裡?”
梨小琮冷哼一聲,我錯就錯在加入玄冰門,成日與你們這種人為伍。
肅笠一副早就知道你不會老實交代的表情,對她最得意的徒弟歡顔說道,“你把你昨天看到的一五一十說出來。”
歡顔上前一步對着她師父說道,“是。昨天我與梨小琮在玄冰河附近碰見,我與她攀談時言語間吵了幾句,她就……她就……”
别演了,你快說你發現我練魔道劍術,讓這老太婆趁機說我沒有資格做穆塵的女官。快說啊。說掌門應該将我逐出玄冰門趕我下山。
黎小琮内心在呐喊,表面上還得裝出做賊心虛的模樣。
歡顔一下子也跪了下來,“弟子在頹推搡之間竟然發現梨小琮在練魔道劍術。”
此言一出問去說道,“歡顔師叔,這話可不能亂說。”
總算說出來了。梨小琮喜不自勝,臉上卻是驚恐萬分,凄凄慘慘戚戚,“什麼!歡顔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如此污蔑我。”
這老太婆也是厲聲呵斥道,“是啊,歡顔,這事可大可小,你可不要冤枉梨小琮。”
“徒弟說的話句句屬實,請師父明鑒。”
梨小琮大驚失色,“歡顔師姐,你可不能這麼冤枉人,玄冰門門規,練魔道劍術可是要逐出師門的,你這罪名也太大了,我擔不起,少掌門也擔待不起。”
“你這丫頭竟然搬出少掌門來壓我。”
肅笠冷笑,陰鸷的眸子對上梨小琮躲閃的眸子,兩隻狐狸相互較勁,肅梨以為抓住了梨小琮的小辮子,恨不能立刻法辦。
“師叔,我冤枉。”
肅笠不等問來問去開口,右手掌心之上瞬間燃起一片藍色火焰,“是不是冤枉你,待我試試便知。”
梨小琮像是無辜的小白兔那樣楚楚可憐,眼神濕漉漉地看向衆人,破釜沉舟道,“師叔若是不信,隻管來試。”
死老太婆還想吓她,“梨小琮,你可要想清楚了,吃我這老婆子一掌可不好受。”
“隻要能還我清白,讓我做什麼都願意。”
“既然你這麼說,我就不客氣了。”
梨小琮雙手捏住裙角,想要擺脫穆塵女官的這個身份總是要吃點苦頭。比起上一世受的那些傷,這老太婆的一掌不算什麼。
梨小琮咬着牙閉上眼睛,指尖蜷曲刻在石階之上,等待肅笠這一掌劈下來。
“好。梨小琮,我看你還真的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梨小琮深知目前自己指尖的魔道之力微乎其微,卻足矣讓自己露出馬腳。她心中默念馬上就能擺脫穆塵了。
濃密卷翹的睫毛被一陣掌風扇得微微抖動,閉上眼睛的梨小琮腦門的确感受到寒意,鼻尖也有輕微藍色焦灼的氣味,可好似清風拂面隻是挑起她額頭前的碎發,并沒有傷及她。
怎麼回事?梨小琮偷摸地睜開一隻眼,見一身素白長衫已然站在她身前,擋住她的視線。她立刻收回指尖魔力,昏倒在地上。
一個她以為自己忘記卻在那人開口那刻就瞬間喚醒記憶的聲音響了起來。
“師叔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