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喚你?我為何什麼都沒聽着?”付無銘也跟着轉頭眺望。
“大師兄,你耳力好,可有聽着什麼?”林聲笙問宋安。
宋安竟未應聲,臉色頗沉。
林聲笙瞧不出他在想些什麼,便又問:“大師兄?”
宋安沉吟,正欲啟唇,倏的,被遠處傳來的疾呼聲打斷。
“林大師,請留步,留步!”
但見一位五大三粗的婦女提着裙子,匆匆跑來。
是那拉面西施。
不消片刻,其身影就到了林聲笙跟前,她這麼個跑法,竟是連大氣都未喘一下。
林聲笙不由肅然起敬,佩服得五體投地,主動問道:“姐姐,您找我有何事?”
拉面西施:“别叫我姐姐,聽着别扭!”
“那叫您?”
“诶,也别您來您去的,你直接喊我西施就行!”
林聲笙嗆了一下,尬笑道:“那個,西施,你……”
“是這麼回事兒!”拉面西施突然湊上林聲笙耳邊,壓低聲音,“我家那妹子,就是金夫人跟兒上的玲兒,她不方便與你當面說,就讓我來帶句話,今晚亥時,夫人在糧鋪等你。”
言罷,她就要将身子移開,卻被林聲笙一把拽住。
林聲笙側臉,水潤的花瓣唇沖着她耳朵一張一合。
“為何,要幫我?”
拉面西施笑了,那笑容莫名好看。
她身子用力,強硬地後退一步,擺脫了林聲笙的控制。
健碩的身影沐浴在夕陽下,竟顯得溫柔起來。
“我受了委屈,有人替我申冤,别的姑娘受委屈,我自然也得給她們申冤啊。”
林聲笙愣了下,露出一抹明媚的笑:“girls help girls?”
“啥?”
“哈哈哈,沒事沒事了。”林聲笙一面笑一面側身朝後,“付無銘,現下什麼時辰?”
“嗯……看這天兒,應是酉時了。”
“大師兄,你餓了嗎?”
“餓。”
林聲笙好似對這答複十分滿意,伸手挎上拉面西施的胳膊肘,笑眼眯眯:“西施姐姐,時辰尚早,我想帶他倆嘗嘗你做的拉面,可好?”
那拉面西施還從未與女子這般親昵過,直感不得勁,她想抽出胳膊,卻又怕掃了林聲笙的興緻,便任那胳膊一點點僵硬起來。
“好好好,當然好。”她頓了頓,似是想到什麼,立馬收起笑臉,正兒八經地道,“你們可得付銀子啊,小本生意,不請客,不賒賬。”
*
金夫人一邁入金宅大門,就聞到了那令她作嘔的氣味。
果真,定國公徐盛已在春雲居等了她許久。他穿着一身看不出髒淨的灰衣裳,翹着二郎腿,躺在玲兒今早才為她換好的新榻子上,雙目微阖,神情恣意,好像那地方隻屬于他似的。
金夫人瞧着這人,暗暗舒了口氣,掩着唇畔,嬌滴滴地輕輕一咳。那男人便懶洋洋地擡起一隻眼,朝金夫人招了招手,發出一絲遊音:“嬌兒回來了,來,來,過來。”
金夫人便扭着身子湊到他跟上,在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揉了一下,道:“我的國公爺,你出汗了。”
指尖溫熱的觸感即要離去,就被這男人給扣下了,但見他攥着金夫人的玉手放于胸口處,賴聲道:“這裡面也出汗了,嬌兒也給揉揉。”
金夫人羞赧地抽出手,輕捶他胸膛:“無賴!”
這嬌柔的聲音中夾着嗔意,撩撥得徐盛心裡癢,他一下子坐起身,攔腰将金夫人摟至懷中,點着她近乎透亮的鼻尖,笑道:“我就是無賴了,專對我的嬌兒無賴。”
“起開,這話,也不知你跟多少姑娘說過,我聽着惡心。”
“嬌兒的脾氣愈發大了,我快管不住了。罷了,我走便是。”說着,徐盛松開金夫人,挪動大腿,起了身。
金夫人哪肯真讓他走,從後頭環抱住他,那紅撲撲的臉蛋還埋入他腰溝,嬌媚地喚了句:“國公。”
徐盛的心軟成一團,回身摟她,上挑的薄唇蹭着金夫人額頭向下滑:“我就曉得,我若是真走了,嬌兒你第一個不願意。”
金夫人不說話,羞答答地任徐盛親吻自己。
徐盛最受不住她這副摸樣,心一急,将她半挂在肩頭的褙子一把扯去,撫上了她頸下微微露出的白嫩。
“嬌兒的身子可都好了?”
“好了。”金夫人睫羽微顫,“那孩子一個多月就沒了,郎中說無大礙的,你又送來那麼多大補的好東西,我能不好嘛。”
這話音未落,徐盛那不老實的手就急不可耐地往下去了。
金夫人忙攔住他:“不行,眼下還不到時候呢。那郎中還說了,就算我這身子覺不出什麼,也得修養個一倆月,否則會落下病根的。”她邊說邊推開徐盛,佯裝委屈,“到時候,我身子不行了,你可就要嫌我了。”
徐盛面露不快,他極少覺得如此掃興,可美人都這般說了,他若還是霸王硬上弓,真給她弄壞了,那可就損失了個大寶貝,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