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兒便看向餘何意,餘何意點了點頭,勸道:“确有此事,但她們究竟有無救人出去,我就一概不知了。”
紅兒道:“反正朱顔血也沒那麼快殺得死你,以你的天魔功之威,總能抵禦得住三五天,我累了,我要回房休息了。解毒的事,明天再說吧。”
說完,紅兒徑自撇開江天青,甩袖而去。
江天青被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但又實在拿這個任性的妮子沒有辦法,隻好暗咬銀牙,轉過身對着餘何意道:“餘小兄弟,見笑了。煩請你扶我回房,我有些話想和你聊聊。”
餘何意把江天青的神情變化看在眼裡,心道,這女人的忍氣功夫倒真不小,紅兒這麼待她,她也能頃刻間轉換笑臉待人,這紅兒的身份到底有什麼特别?能選護法,還能威脅妙音,看來是需要和江天青再聊一聊了。
一念至此,餘何意緩緩點頭,說道:“好,我扶你回房。”
兩人穿過正堂,從長廊回轉,到後園繡樓,走上二樓,推開那扇曾對峙的門,屋内擺設一應俱全,并無少缺。
可是,仕女繡花屏斜歪着,桌上的茶碗亂七八糟,地上散落着縛紗的絲繩,床帷四散,餘何意把江天青扶到榻前,她盤坐貴妃榻上,向餘何意道:“小兄弟,我要運功壓制朱顔血,請你暫時為我護法。”
餘何意詫異地點了點頭,就看到江天青已然閉上了眼,且面上赤色開始緩慢消退,知道她已經開始運功。
大約半個時辰後,日頭已自中天偏移向西了不少,江天青臉上的赤色也亦減退到脖頸之間,她才睜開了眼。
“你就這麼放心大膽的讓我給你護法?”
餘何意倚在門邊,懶洋洋得打了個哈欠,問道。
江天青笑道:“你的選擇,不是早在鷹愁澗都已經做完了嗎,我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我也可以随時改變選擇。”
“當然。”江天青下榻站直了身體,走向餘何意,她如水一般的長袖往下漸褪,層層堆疊,襯出那雙柔若無骨的纖纖藕臂,腰間的玉帶已然松垮,卻更顯得腰身盈盈一握。江天青的妝扮今日很素,身上的衣衫在和藤長老的打鬥中,破爛了不少,使她難得有一種脆弱至極的美感,就如同暴雨中的幽蘭,使人感到,随時可以把她拿在手中,肆意揉碎。
她以萬種風情,無上妩媚的姿态,呵氣如蘭,極盡溫柔的語調。很慢,很慢地說:“你當然可以改變,你擁有無數的選擇,可是,賭徒的落注永遠隻有一次,否則,就會前功盡棄。你不會那麼蠢的,不是嗎?”
床帳無風自動,江天青的臉時而嗔怒時而含笑,她的皓腕更瘦,于此時襯出她的脊背更薄,腰肢更軟,臉色更白,也更楚楚動人,我見猶憐。周遭的一切在磅礴的内力下變得靜寂,惑心術和天魔功全力運轉,這絕不是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事實上,江天青自出世來來,惑心術還鮮有失手,第一次見餘何意那時不過是略施手段,被抵禦住了她也不無意外,但想想年輕後生内力深厚的也屬罕見。
正因為有了一次失敗,這次面對餘何意時,江天青才會這樣落力,甚至不顧惜自己的身體,朱顔血又開始蠢蠢欲動,江天青皺起了眉。
餘何意看着她,對視良久,良久,然後,‘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江天青頓時黑了臉,餘何意忙解釋道:“對不住,但是見你這樣,我實在……”
餘何意語猶未盡,但任誰也聽得出他話中的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