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法隻有華山的靈犀正法,和清風子母劍能值一提,拳法中,明心拳、抱山拳練得都還尚可,但抱山拳出自華山的開山拳,又幾經簡化,威力遠遠不如。鷹爪功、一指火,都是大路貨色,江湖上誰也能使幾招,剩下一些外功招式,不是殘缺不堪,就是隻偷學了幾招,且學的都是架子,正經配合外功的心法,那都難以拿到,自然也就有形無神。
江天青雖然功法比他甚遠,可是眼見耳聞,卻博他太多,一身所學外功,那也都是精心挑選,這就是身在邪道的好處,背靠大山,又橫行無忌,自然是想練什麼,就練什麼,想怎麼學,就怎麼學,毋須顧忌江湖正道的規矩,宗門正傳的道理。
餘何意前後想過一遭,愈發歆羨,就在他思考要怎樣從江天青身上多攫取些好處之時,門外忽傳來笃笃敲門聲。
“進來。”
餘何意應了一聲,推門而入的,正是早間為他忙前忙後的從人滿生,餘何意于是問道:“有什麼事?”
“少俠,有個江湖客前來,說帶了一封信給你。”
“哦?信在哪兒?”
餘何意陡然起了好奇之心,他前來長安的事,所知之人不多,選的那條道路,也很隐蔽。算算日子來說,陳曠大師兄應當還在華山上,不可能是他,難道是燕碧紗和呂大哥有事找他?以章華台的本事,找到他倒不在話下,但,會不會是當日留信告别的江際流呢?
這小子神出鬼沒,來曆莫測,走也走的輕快,倒叫老子難找。
“這個,他說信中涉及要事,非得親自交付不可,小的是以把他帶來了,人現在就在門外。”
滿生如是答道,餘何意泛起笑意。
這樣的做派,當是自己那個舉止輕浮的結義兄弟了,忙道:“快請進來吧。”
滿生應聲出門,餘何意站起身來,整饬衣裝,笑意滿面,正要迎接自己許久未見的好友,擡頭一望,笑意卻凝固在了臉上。
門口站着一個外表瘦瘦小小,但十分精幹的小老頭,他紮着一抹角巾,穿一身黑布直裰,腿上纏綁了鴛鴦色行纏,腰間系着個小布囊,背後綁着一把有他等身高的大刀,以粗布裹束了,是典型的江湖獨行客打扮,無怪滿生直接開口說來人是個江湖客。
可是最令餘何意驚訝的是,這人,他不認識。
信的來人到底是誰?
餘何意雖然在長樂城盤桓了幾日,細數起來,前後也不過十來日,是誰找到了他?
老頭的臉上布滿了歲月的溝壑,他眼中精光熠熠,顯然并不服老,進來之後,先向餘何意拱了拱拳,行了一禮,餘何意抱拳還之一禮,二人見禮罷,餘何意率先問道:“老者,是來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