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終于屋内隻有寥寥數人時,江映竹急問道:“嶽姑娘,你知道我大師姐下落嗎?她在什麼地方?她還好嗎?”
嶽冬雪皺着眉頭環視了太清山弟子,尤其那名藍衫男子,頗不快道:“他們?”
靜玉道:“太清山與月宮同心同德,不須忌諱。”
見支不走人,嶽冬雪鼓了鼓腮,又問了一句:“應如詩還是月宮弟子啊?”
江映竹錯愕道:“這是什麼意思?她,她當然是月宮弟子了。”
嶽冬雪又道:“可她不是已經叛門背主,另拜新教了嗎?”
“什麼!”
江映竹、靜玉、邬子萱三人都是滿臉震驚,衣韻也瞪大了眼。
到底靜玉年長,穩了穩心神,重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請一一說個明白吧。”
嶽冬雪道:“具體的事是怎樣,我也不大清楚,隻不過上次見到她時,她就已經是通天教的法華聖女了。那時是通天教一衆使者到宮中闡法,由她領銜。我正受師姐的恩典,在宮中陪她消暑,聽見優昙殿裡唱聞聲陣陣不絕。”
衆人聽到此處,都知她說的是師姐就是如今大受寵愛的範昭媛,沒人打斷,繼續聽她說下去。
“師姐說通天教不似正宗,恐怕别有什麼異術,讓我不要接近。其實通天教來路詭秘,雖然江湖人所知甚少,但在朝廷中,早已沸沸揚揚。不過我們章華台可是早就知道了,師姐這麼囑咐,我當然不會違逆了。膳後,我陪師姐去荷花池散步,撞上了應如詩。”
嶽冬雪回憶道:“我聽說過她的名字,不過沒有見過,是我師姐一口叫破。那時我師姐也很驚詫,問她‘是你?你怎麼會這身打扮,還在這裡,你逃難躲到宮裡來了’,我師姐一向鎮定,難得這樣失态,我就問師姐‘她是誰。’師姐道‘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應如詩,江湖中人盡皆知的月下仙子,月宮的首席,怎麼幾日不見,卻和閑人厮混起來。’
師姐說着時,就屏退左右,想問問她究竟。但是應如詩仿佛不認得我們,隻是跟我們打稽首,稱吉祥,又說‘見過兩位善主。’”
太清山藍衫弟子打斷她問道:“應如詩當時什麼打扮?”
嶽冬雪白了他一眼,沒有回答,自顧自道:“我師姐說了,我就認得她是誰了,後來師姐又問她幾句,她都推說聽不明白,還急匆匆走了。事後宮仆來禀,說她是什麼法華聖女,受诏入宮,嘻嘻,我聽說月宮弟子都穿着素雅,月下仙子更是猶如神女,向來冰雪妝扮,潔白無塵,想不到她竟會拜入通天教,還做起了什麼聖女。”
嶽冬雪面露揶揄之情,也是有些奚落的意思在,她和應如詩倒是無冤無仇,不過她師姐早年曾比武落敗于應如詩之手,介于此事,範昭媛對應如詩的評價自然有所偏頗。而嶽冬雪耳濡目染,加之通天教聲名狼藉,應如詩混上了聖女,也就被她看作與通天教妖人一衆之類了。
她正說着,那廂江映竹忽然發作,沖上去打了她右肩一掌,因為動作太快,大夥兒都沒來得及攔她。
“住口,大師姐此舉必有内情,你這厮再敢胡言亂語,毀我師姐聲名,我必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