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不見,江姑娘長進了很多啊。”餘何意大有深意的說道,“為門中除害,月宮弟子,人人以為己任,為什麼要來求助我這個外人。這其中内隐,怕幹系不小吧。況且,這隻是你一面之詞,我怎麼能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呢?”
而且依你所言,那份絕學現在甚至不在你手上,要是你诓騙我幫你殺了人,卻沒有找到絕學,那該如何是好?總不見得到時,拿你的命來抵償吧。”
“不會的,這份絕學隻此一篇,經脈錯綜難記,學不成時,無論怎樣也記不住。她既然偷錄出來,必有秘本在手。至于絕學是真是假,其實你一試就知,隻要你與她相鬥,逼她使出渾身解數,還怕見不到她武學之威嗎?我對天發誓,我口中所說,一無虛言,如有半分不實,叫我經脈俱裂,五雷轟頂,死後做豬做狗,任萬人踐踏。”
江映竹言之鑿鑿,信誓旦旦,幾乎目眦欲裂,說着時,一氣順下來,并無阻滞,也可以看出這番話至少是在她心裡醞釀了許久的。
餘何意沉吟少許,走回到她身旁,重又坐下,問道:“我餘何意是個因利誘之的小人,這件事,江姑娘心裡想必明白。”
江映竹沉默聽着。
“好吧,我确實很心動。你先告訴我,你為什麼不求助本門師長,而來相求我這個外人。你好好說,說着有一點欺瞞,我決不再信。”餘何意笑道。
江映竹道:“因為她的身份,和她的位置。我不會瞞你的,在你面前,我又有什麼是瞞得住的呢,至于她是誰,你恐怕早就猜到了吧。”
餘何意低着眼,不看她,隻是笑道:“你們月宮的事,我怎麼會清楚。白虎堂的确是眼目衆多,也還沒有到這種地步。”
江映竹點點頭道:“不錯,白虎堂的确是不入流的散門散戶。但你,餘何意,你可不是。你的耳目與白虎堂豈能共論。以你的心計智謀,想探聽什麼,哪有不清楚的道理,如果你不清楚,那隻能說明,是你不想知道,也不想摻和。”她說這話時,又肯定般的點點頭,繼續道:“不錯,你自然不該想摻和。朱尚書的人頭已落,你要辦的事都做完了,剩下的風波和你并無瓜葛。你又何必自讨苦吃,我對你來說,已經毫無價值了。可是餘何意……”
她說道:“我在靖安署大牢的這日日夜夜,沒有一刻說出過你的下落,你該不該記我的情?”
餘何意颔首,若不記她這份情,江映竹就連此刻在這說話的機會也不會有,但餘何意并沒說出來,他隻是懶懶地問:“好吧,你鋪墊這麼多,總該到正題了。她偷練絕學,的确罪無可恕,不過你到底為什麼非要殺她?”
江映竹又道:“我是為誰而來的,誰就是我要殺人的原因。”
餘何意終于明白了。
他挑眉,不經意時瞥過腰側别着的清光,恍然道:“你大師姐的下落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