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牆看起來年久失修,本該在這一掌下轟然崩塌,卻紋絲未動,反而緩緩地,秦破雲因此聽到一些移動之聲。
原來這裡竟有一個密道。
這個設計倒是巧妙,向來江湖上的密道無不是機巧之物,難得還有這樣以力催發的密道,秦破雲默默感慨,臉上表情卻仿佛是司空見慣。
邬子萱邁步而入,進去時,還回頭瞥了後頭那胖子一眼,隐約帶了一絲輕蔑之色。
秦破雲自然不會蠢到看不出邬子萱的挑釁,這裡是月宮堂口,眼前是月宮密道,裡頭漆黑陰森一片,不知藏了什麼機關謀算,他孤身一人,帶着餘何意吩咐的命令,辦得好,是他理所應當,辦不好,是他有負交托。
邬子萱自然要輕蔑他,但她的輕蔑,又何嘗不是一種激将與挑釁?還是說,裡頭有什麼天羅地網,他腳下一頓,略略猶豫。
邬子萱可不理會他,隻管大步往前,剛走兩步,就被秦破雲拿住手腕,往回一勒,她腳下一個踉跄将欲摔倒,幸而還有秦破雲拉着她。等她穩住身形,惱道:“你不敢進去?”她笑了一聲,說道:“我武功不如你,就算裡頭有什麼機關,我也走在你前面。這你也不敢進去?”
秦破雲捏住她的命脈,一低頭,鑽進密道,沒有對她的話表述任何,但意思顯然明白,要走,就得這麼走。
邬子萱生死全系于人一念之間,心裡卻不甚恐懼,她知道真正能決斷生死的是船上的餘何意,眼前這個圓臉胖子看着厲害,其實跟自己有什麼分别。在不懼怕下,她甚至有膽量掙了幾招,秦破雲擒拿的本事不精,隻是捏着她的腕骨不放,幾次險些被她掙脫。
在五招之後,秦破雲不耐煩了,手上不再留力,隻聽‘咔嚓’一聲,他竟是直接捏斷了邬子萱的右手腕骨。
邬子萱當即一聲慘呼,滿頭是汗,除開疼痛之外,還有幾分懊悔。或者是她也沒能想到,這胖子竟然這麼心狠,她想罵幾句,但剛開口就被堵了回來。
“你要是這麼想死,我現在就送你上路。”秦破雲冷冷地看着她,密道裡伸手不見五指,但邬子萱仿佛能感受到他的視線。
“殺了我,你就别想得到秘籍。回去怎麼跟你的主人交代?”邬子萱有心試探秦破雲與餘何意的身份,看他兩個究竟是短暫合作,還是已有契約。
秦破雲眼神閃爍,沒對她的稱呼作甚反駁,隻說:“秘籍可以不要,人證可以再換,要不是餘少俠有意留你,你以為你有什麼條件跟我們談?”
邬子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一轉态度,變得溫馴下來。她道:“好吧,我隻是不願意被男子近身接觸,你知道我們月宮的規矩,向來不近男色。請你離我遠一點,這麼狹窄的密道,我跑也跑不了,我當然會配合你,你們的。我又不想死!”
秦破雲猶豫了一會兒,才後撤兩步,手也松開了她,畢竟現在她的右手已斷,就算想施突襲,也不可能對他造成什麼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