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玉禦劍回了自己住所,脫了衣服,但見血迹已經洇濕了繃帶。他将繃帶解開,抹上藥膏,傷口頓時愈合了,疼痛也消失了。後背看不見,那就盲塗,大概花費了十幾分鐘的時間才将身上的傷口都上完藥,一盒藥膏也見了底。
此時已經是後半夜了,即将天亮。
季言玉熄燈睡覺,不多時就覺得身上很癢,一開始還能夠忍受,直到忍不住撓了一下,結果就一發不可收拾,使勁的抓撓,不一會兒就抓破了皮。
越癢越是不能抓。
季言玉在感覺到抓破了皮之後就不再抓撓了,但是越來越癢,越來越難熬,以前被蟲蟻叮咬患上丘疹都沒有這麼癢。他幹脆不睡了,起床運功壓制,沒作用,還是癢的厲害,于是取了浴桶給水降溫,然後泡了進去,手上抓着漂浮的冰塊才感覺好受一些。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亮了。
季言玉看了一眼,身上到處都是抓痕,還有鞭傷痊愈後留下的疤痕。想到是藥膏有問題,他收拾了一番,上玉衡峰找蘇行秋讨要說法。
一開門,就見林景行跪在門口。
林景行看到季言玉,恭敬地說道:“弟子拜見師尊,給師尊請安。”說完就是一拜。
季言玉:“……以後免了,不必再來請安。”
林景行見季言玉行色匆匆地離去,心中疑惑,走的這麼急,是趕着去投胎啊?
玉衡峰靈氣最濃郁的地方是蘇行秋的住所。
蘇行秋在房中修煉,察覺到有人造訪,睜開了眼睛,結果又看見了他厭惡的人,沒好氣地道:“你又來做什麼?”
這回又是想讨要什麼?
季言玉來時怒氣沖沖,在見到蘇行秋時好聲好氣地說道:“師兄,昨日你給我的藥膏有問題,用過之後會留下疤痕,而且傷口發癢。”
蘇行秋:“?”沒有想到季言玉會找上門來。
在他看來,林景行不像是個會告狀的,而且身上留疤不過是小事一樁,隻是傷口發癢難熬了一些,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死不了人。
林景行告狀了,還真是件稀罕事。
蘇行秋頗有些諷刺地說道:“你不是一向不在意你那徒弟嗎?怎麼為了他找上門來了?”
季言玉問道:“你是故意的?”
他以為是蘇行秋沒睡醒,不小心拿錯了藥。看蘇行秋這個反應,很有可能是故意的,心中惱怒。還好這藥膏沒有用在林景行身上,不然指不定怎麼在心裡罵他。
蘇行秋坦然地承認:“對啊,我就是故意的。”
季言玉指責道:“你不想給可以不給,但起這種壞心思用藥害人就有點過分了。”
蘇行秋氣笑了:“我用藥害人?”
說到害人,還有誰能比得過季言玉?他不過是在林景行身上留下遭受虐待的證據罷了。
季言玉反問:“難道不是?”
蘇行秋被這話激怒了,一掌擊向季言玉,隻是打了個空,被季言玉給躲了過去。
緊接着他喚出靈劍刺向季言玉。
季言玉再度避開,退出房門之後喚出靈劍與蘇行秋交戰在一起,打的難舍難分。
蘇行秋盛怒之下起了殺心。
上輩子死在季言玉手上,這輩子絕對不能重蹈覆轍,趁師尊還在閉關,他現在還沒有被季言玉暗害,還有一戰之力,殺了季言玉。
哪怕師尊怪罪,要他償命,他也認了。
季言玉惱怒蘇行秋給他劣質藥膏,也在氣頭上。兩人的争鬥驚動了其他峰的峰主和掌門,以及玉衡峰的小輩弟子們,紛紛趕來湊熱鬧。
咳,是勸架。
同門之間禁止争鬥,這條門規一般是用來嚴格約束弟子的。兩個峰主打在一起的盛況還真是少見,再看看。
論劍法,季言玉比蘇行秋略勝一籌。
但是季言玉放不開,往往是點到為止,劍架到蘇行秋脖子上就停手了,或是停在蘇行秋胸前沒有更進一步。蘇行秋則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仿佛吃準了季言玉會留手,隻攻不守。
兩人兵刃相交,誰也傷不了誰,到了後來就純粹在比拼靈力,而不是比拼劍法。
其他人就在旁邊看着。
季言玉以前傷了根本,随着時間的推移,靈力不濟,被蘇行秋的靈力擊中了胸口,後退數步。
蘇行秋乘勝追擊,又是一道靈力打了過去。
季言玉胸口疼痛,匆忙間運起靈力抵擋,但是沒能擋住,又承受了一擊,摔倒在地,還沒爬起來便吐了口血。
髒腑疼痛,傷的不輕。
蘇行秋想要上前補上一劍,報仇雪恨。天玑、天權、開陽三位峰主見勢不妙一同上前攔住了蘇行秋,小嘴叭叭叭。
“使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