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宗的内門弟子築基之後,需要在至少三名金丹期同門師兄師姐的帶領下,下山去曆練一番。
蘇行秋想到上輩子,新築基的弟子下山曆練是出了事的。新築基期的弟子無一生還,帶隊的五名金丹期的修士也隻逃回來了一個,還是被魔修控制了的傀儡,回到宗門之後就自爆金丹。
魔修此舉明晃晃的是對宗門的挑釁。
當時他和季言玉還在探索浮羅山的秘境,掌門指派他師弟陸彥君去調查此事。原來那些下山曆練的弟子在魔修手上救了一村的百姓,但是惹怒了一群元嬰期的魔修,遭到了魔修的報複。
魔修行事陰狠,陸彥君調查此事的時候中了魔修的暗算,也差點栽在那些魔修的手上。
恰好,林景行也快要築基了。
蘇行秋琢磨着,此次帶新築基的弟子下山曆練,就讓季言玉去。季言玉門下就隻有林景行這一個徒弟,沒有其他弟子作為林景行的師兄帶隊,可不就得當師父的親自出馬?
上輩子林景行築基的時間晚了幾天,恰好躲過了這一劫。
這輩子,林景行修煉的速度明顯更快了,大概這兩天就能夠築基,剛好能趕上同出事的那批新弟子一起下山曆練。
至于林景行的安危,他完全不擔心。
他會暗中跟随,必要的時候坑季言玉一把,或是在林景行有危險的時候救上一救。
陸彥君都能搞定的事情,他不信自己會搞不定。
林景行與蘇行秋同桌吃飯,見蘇行秋将酒倒滿了流到了杯子外面都渾然不覺,而且笑的傻氣,忍不住問道:“師伯,您在思考什麼?”
蘇行秋回過了神來:“啊,沒什麼。”
從浮羅山回來之後他就天天喝酒,借酒解愁。期待了許久的秘境之行被他自己給搞砸了,這番愁苦還不能與人訴說。
今天,終于想到了新的法子。
他并沒有注意到全是酒水的桌子,問道:“景行,你已經停在練氣大圓滿許久了,可以築基了吧?”
林景行點頭,他随時都能築基,隻是……
“師伯有所不知……”仙廚裡說話終究是不太方便,林景行說的含糊其辭,“師尊他……不允許。”
這并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他每次境界提升,都會迎來季言玉的冷嘲熱諷,鞭打責罰。更是直言不允許他在十六歲之前築基。
此時距離他十六歲的生辰還有半個月。
蘇行秋憤憤不平,說道:“這也太過分了,我去和他說說。不允許徒弟修為提升,是怎麼為人師表的?”
“多謝師伯。”林景行道謝。
他早就可以築基了,隻是師尊有言在先,他不敢違背師尊的命令。如今有師伯幫忙,他大概是遇到了貴人。
飯後,蘇行秋和林景行一同去了天樞峰。
蘇行秋擔心季言玉知道是林景行告的狀,會遷怒于林景行,說道:“景行,你先回去。我去和你師尊說,等着我的好消息吧。”在來的路上,他已經知道了,季言玉是不準林景行在十六歲以前築基。
原來是不想被徒弟給比下去啊。
據他所知,季言玉十五歲進入宗門,十六歲築基,二十歲結丹,三十三歲元嬰,七十四歲化神,之後修為就一直沒有長進。
“謝謝師伯。”林景行再次道謝。
蘇行秋醉醺醺地來到了季言玉的住處,往常過來都是開着的院門,今天卻是關着的。
“季言玉。”蘇行秋在門外喊。
季言玉睡着了,浮羅山的秘境之行累了三四天,天一黑就上床睡覺了,并沒有聽到蘇行秋的叫喊。
蘇行秋拍了拍院門:“開門!”
他都和林景行說了,要林景行等他的好消息,今晚若是沒有幫上忙,那他的面子要往擱?
“開門呐。”蘇行秋可能是酒勁上來了,不停地拍門。
季言玉被吵醒,從房間裡出來之後用靈力遠程打開了院門,皺眉道:“何事?”
濃烈地酒氣飄了過來,季言玉聞到這個味心情更糟了。
蘇行秋是來興師問罪的:“你自己修為沒有長進,還不允許門下的徒弟修為有長進,不準徒弟築基。若是不想要這個徒弟,盡早解了師徒契。”
季言玉問道:“我何曾不準徒弟築基了?”
他連徒弟築基要準備的丹藥、靈寶都準備好了,就等着林景行突破的時候為其護法。
蘇行秋說道:“你不準林景行在十六歲以前築基。”
季言玉在原主的記憶裡搜尋了一下,确有其事,說道:“那是以前,現在他想什麼時候築基都行。以及,解除師徒契也不是不行,你讓他想清楚再做決定。”
捂不熱的冷硬石頭還是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