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和徒弟相處最快樂的時光就是指導徒弟修煉的時候,這種情緒價值是可以轉移的,等宗門廣開山門收徒的時候,他再收一個天資好的徒弟,好好教導。
說到底欺辱林景行的是原主,與他何幹?
“這可是你說的。”蘇行秋沒有想到季言玉沒睡醒的時候這麼好說話,不敢确定。
季言玉點頭:“嗯,我說的。”
蘇行秋得到了季言玉的肯定答複,樂呵呵地去找林景行說這個好消息,路上還打了個酒嗝。
季言玉回到了床上,倒頭就睡。
林景行看到蘇行秋笑吟吟地回來,心道應該是好消息,問道:“師伯,怎麼樣?我師尊他答應我提前築基了嗎?”
蘇行秋笑道:“當然,他還同意和你解除師徒契。”
林景行聽到這話卻高興不起來,與他解除師徒契,是要将他逐出師門?師門棄徒被人瞧不起倒是其次,關鍵是不會有人将師門棄徒收入門牆,他今後要當一個散修了。
而散修沒有宗門照拂,修行之路會難上加難。
林景行愁眉不展,說道:“師伯說笑了,師尊要将我逐出師門,怎麼會是喜事?”
蘇行秋承諾道:“隻要他肯解了與你的師徒契,我就收你為徒。”怕師侄懷疑他心懷不軌,又解釋道:“你資質好,悟性高,三年前我們幾個峰主都想收你為徒,卻被季言玉給搶了去,苦了你了。”
轉念一想,林景行說的也有道理。
被逐出師門确實是對林景行的名聲不好,反正季言玉也活不了多久了,何不再等等?
“師伯,你喝醉了。”林景行不願意擔上個師門棄徒的名頭。
蘇行秋明白了林景行的意思,這是不願意,但他沒有放棄,說道:“這事不着急。”他才沒有喝醉,隻是酒勁上來了什麼都往外說。
第二天一早,林景行照例去季言玉那裡修煉。
季言玉将一個儲物袋交到了林景行的手中,說道:“這裡面是你築基需要準備的丹藥、靈寶,你想什麼時候築基都行。”
林景行接過儲物袋,心道師伯厲害,真的勸動師尊準許他築基了。
季言玉又說道:“你若想與我解除師徒關系也行,我看蘇行秋是願意接收你的。”教導徒弟雖然快樂,挺有成就感的,但多少還是有點耽誤自己修煉,而且這徒弟還挺記仇的,養不熟。
回想起那天,他從掌門那裡回來,興沖沖地去看望徒弟,看到徒弟變化的臉色就心塞。
這徒弟不能要了。
林景行跪下叩頭,十分誠懇地哀求:“求師尊不要趕弟子離開。”
等季言玉死了,他再另拜他人為師。
季言玉看見徒弟這樣心軟了,說道:“你可想好了,隻有這一次機會,今後再想改拜他人門下,我可不答應。”昨晚那話也是蘇行秋說的,和林景行沒關系。
天樞峰寂靜,多個人也好,他其實也不是很想趕徒弟走。
林景行心中隻有喪師,沒有被逐出師門,堅定地道:“弟子絕不會背棄師尊。”不背離,不抛棄,但可以殺。
季言玉信了。
午時将近,蘇行秋來接林景行去仙廚吃飯。林景行為蘇行秋奉上了熱茶,心中已然把蘇行秋當成了下一任師父,感歎如果他當初是拜在師伯門下就好了。
又或者,師伯早點知道門下弟子欺負他,早點為他出頭也好啊。
不過現在也不晚。
林景行說道:“師伯,我想在今天下午築基。”
蘇行秋笑道:“這是好事啊。”
林景行有點不好意思,小聲問道:“不知師伯可願為我護法?”按理說,這是當師父的責任。
但是他不信任季言玉。
蘇行秋想到上一世林景行築基的時候,沒有輔助的丹藥、靈寶,也沒有師父在一旁護法,也成功築基了,就是吃了很大的苦,頓時心疼了。
他答應道:“好啊,下午你來我玉衡峰。”
林景行想到下午師尊在修煉,他偷溜出去應該沒有問題,欣喜地道:“謝謝師伯。”
“不必客氣!”蘇行秋問道,“你做好築基的準備了嗎?”
林景行點頭,季言玉給的東西他不敢用,他手上有錢可以自己去準備築基需要的東西。
蘇行秋說道:“那就好。”
不過他還是替林景行把關了一下。因為準備充足,下午林景行築基的時候非常順利。最開心的要數蘇行秋了,林景行築基了,就能趕上下山曆練,照理沒有其他徒弟的季言玉要帶隊。
他的計劃可以實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