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裝了,這裡沒其他人了。”
景元初聞言,緩緩睜開眼。“看來跟着你哥沒少學到東西呀。”
舒臨:“得了吧,就你那演技今日宴會上的所在所為一看就是有目的的,别人許是不了解你,但我還能不了解?他們這些人慣會見風使舵,有了長公主的示意,那可不一兩個上趕着戲耍你。”
景元初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正是因為有他們這樣,我做起事情才更放心。”
舒臨:“你要幹啥?這裡可是公主府,你應該知道明儀最是看不慣你。若真是闖出什麼禍來,明日被鬧到朝堂上。”
景元初環顧四周,拉着他的手往前往緊閉的房門走去。打開門後,更是直勾勾地拽着他往床榻的方向走去。
直到整個人被他按坐在床上,舒臨還是一頭霧水的樣子。“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等會兒知道了。”
景元初将軟枕豎着放在床上,然後将被褥蓋在上面。做完這一切,他一副責任重大的樣子,說道;“我現在又繼續要做的事情,你幫我頂一會兒。若是有人問起來,你就随機應變。記住千萬不要發現我曾離開過。我呢,就盡量在天黑前回來。”
舒臨滿臉疑問:“你到底該幹什麼?”"
景元初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時辰不早了,我再耽誤下去隻怕會趕不上了。這裡交給你了,對了前廳你就不用擔心了。淮安已經将事情安排好了,那這樣我就先走。”
話音落,景元初熟練地翻過窗戶,一溜煙地消失在他面前。偌大的廂房内頓時間隻剩他和略顯寂寥的風。舒臨無奈,他還打算出去玩呢。沒想到現在卻被困在這個地方。
哎!
前廳中,任誰也沒有想到宴會過半,新皇竟然派了人前來。衆人跪倒在地上,聽着長公主與皇帝侍從的寒暄,倒是心底在那一瞬間所有不滿的情緒都被瞬間壓下。
此刻,話語聲還在耳畔萦繞。
楚淮安道:“陛下雖居于宮闱,瑣事纏身,但對長公主殿下還是挂念得很,這不特意差了屬下送了些殿下喜歡的玉器瓷瓶來供殿下把玩。另外陛下還說了,殿下離京多年想必對京中的事情過于生疏,若是殿下肯多出門走走也是好的。當然殿下若是想進宮,則是無須遞折子請奏。”
景潇然:“那便多謝陛下聖恩了。”
楚淮安又道:“殿下先别這麼着急謝恩。陛下還有一道旨意。”
景潇然當即再次跪了下來,“明儀在。”
楚淮安:“長公主明儀為大岐之功業,勞苦功高。朕心甚慰,今朕秉承英宗遺命登基為帝,為效仿祖宗舊法,勵精圖治,勤勉治國,以身為樣,特此嘉獎北征有功之臣。晉封明儀長公主為從一品護國公主,欽此。”
景潇然:“明儀叩謝陛下聖恩。”
在一陣嘈雜聲中,景潇然隻覺得自己那顆早已經千瘡百孔的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撫。
而此刻的杭行謙似乎也是意識到了些許不對勁,他匆匆環顧周圍,隻見景元初的位置上空的。
他一怔,這景元初搞什麼鬼。
難道不知道這個時候可不是他胡鬧的時候嗎?
生氣之餘,杭行謙也隻能跪在那裡,繼續聽着台上的寒暄之聲。
楚淮安示意下人上前:“還不快扶公主殿下起身。”
“是。”
楚淮安繼續說着那些寬慰人心動的話語,“正如殿下所見,陛下對殿下甚是挂念。長公主殿下更是要保重身子,無須理會外人所言,這些人見風使舵慣了,蝸居在京城的地界上,沒少做些好事。待到時機成熟,陛下定會為殿下做主。還請長公主殿下不要把他們放在心上。”
景潇然:“多謝楚大人出言寬慰。”
楚淮安:“殿下客氣了,說到還有一樁事,未曾提前恭喜殿下。”
景潇然:“嗯?”
楚淮安:“再過幾日便是三年一次的祭祖大典,陛下的意思是長公主為國憂心,苦心操勞多年,您的母妃當年的淑妃娘娘,陛下欲晉封她為貴妃,谥号溫淑貴妃,得以于先帝同葬于陵寝。如此,便提前恭喜長公主殿下了。”
景潇然垂眸間熱淚含在眼眶裡,她母妃早逝,死後也隻是被匆匆下葬。之後在她得以和親之時,才被父皇想起。那時的封妃不過是為安撫她,如今她所受的苦總算是沒有白費。
楚淮安上前,安撫着她,“殿下這可是好事,您應該高興才是。”
景潇然連連點頭:“對,應該高興。”
楚淮安順着往下說,“那讓他們起來?”
景潇然大手一揮,“都起來吧。”
“多謝長公主殿下。”
在一陣整齊的話語過後,宴會之上再次恢複喧鬧。杭行謙上前随便尋了一個下人,問道:“你方才見景、舒二公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