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塵:“……”
他沒理程懷亭,而是看向KTV屏幕,不知道誰點了首程懷亭最早寫的歌,算是黑曆史,程懷亭老臉一紅,喊着“快給我切掉”。
莫塵幸災樂禍地看戲,包廂裡有點熱,他撸起袖子。
程懷亭找到了點歌的罪魁禍首,是自己團隊的一個小夥子,于是他摁着人教訓了一頓,後者連連求饒并且切掉了歌。
程懷亭這才滿意地坐回去,碰巧瞥到了莫塵手腕上的黑繩,金色的紋路尤其顯眼。
有點眼熟……似乎剛剛在哪裡看到過……
等等,他迅速轉頭看了眼陵總監的手,然後又轉回來,反複好幾次,直到莫塵問他抽什麼風。
程懷亭疑惑地問道:“你這條手鍊是批發的嗎?怎麼跟陵總監那條長得好像?”
莫塵聞言也朝陵北看了眼,對方把袖子撸到小臂,露出了那條黑金手鍊。
沒想到陵北一直沒有摘下。
莫塵感覺心髒被一根針戳了一下,酥酥麻麻,卻又帶着一點疼。
他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繩子,也從來都沒有摘下來過。
他對程懷亭說道:“你才批發手鍊,這我自己挑的。”
程懷亭:“哦,你的意思就是碰巧買到同款了呗。”
莫塵沒做過多解釋,随便程懷亭怎麼想。
程懷亭又湊到莫塵邊上,問道:“诶,話說你真不來我們公司嗎?雖然簽了公司自由度的确會變少,但我在環西娛樂還算個說得上話的,所以你來我團隊,我保證給你最好的待遇。”
莫塵後仰靠在沙發背上,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說道:“我要開工作室,你們公司也肯答應?”
程懷亭:“當然會答應了,你看我現在不也開了嗎?不過就是挂在公司名下而已,但是這樣我就罩不了你了。”
莫塵笑了聲,把玩着手上的玻璃杯,懶懶地說道:“誰要你罩?我可能不太習慣上面有人管着,還是算了。”
程懷亭也不再勸,而是尊重莫塵的決定。
他看向莫塵手裡的杯子,問道:“怎麼不喝酒?”
莫塵搖了搖頭:“太難喝。”
程懷亭一聽這話不樂意了:“誰說的?你那是沒喝到好的。”
不等莫塵開口,他就喊人上了幾瓶死貴死貴的紅酒,在莫塵阻止之前先給對方倒了一小杯,很有自信地說道:“嘗嘗,我每次來都點這瓶。”
莫塵:“……”
他沒辦法,隻好皺着眉,猶豫地抿了一口,雖然不難喝,但他還是不喜歡酒。
眼看程懷亭還要給他倒,他立馬攔住:“别别别,我不喝了。”
幸好自己是被程懷亭“綁到車上”帶過來的,沒開車。
不對,他把目光轉向正在倒第三杯的程懷亭,緩緩露出一個微笑:“我們都喝了酒,請問一會兒誰開車?”
程懷亭:“沒事,這兒這麼多人呢,總歸有沒喝酒的,實在不行找代駕。”
莫塵:“……”
這是他今天第十五次想和程懷亭絕交。
制片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去廁所了,現在莫塵和陵北中間就隔了程懷亭一個人。
程懷亭側頭問莫塵:“要不要換個位置?讓你跟你老同學叙叙舊?轉我五千就行。”
莫塵想也不想地說了聲“滾”。
程懷亭狀似恨鐵不成鋼地搖搖頭:“給你機會你不把握啊……”
他喝了口酒,忽然想起什麼,轉頭朝正在看消息的陵總監問道:“陵總監,要不要來一杯?”
陵北擡了擡眸,拒絕道:“不了,開車。”
程懷亭覺得自己喝沒意思,本來還想勸,但旁邊有人踢了他一腳,力道不小,他龇牙咧嘴地質問莫塵:“好端端的你踹我幹什麼?”
莫塵拿着杯子和他碰了碰,抿了抿酒:“人家開車,别讓人家喝了,你以為誰都像你似的不靠譜。”
程懷亭隻好作罷。
莫塵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着KTV屏幕,所以沒注意到有道視線黏在自己身上。
莫塵放下玻璃杯,在桌上随便拿了包小零食,還沒拆開,旁邊就伸過來一隻手,越過程懷亭抽走了那包零食,他疑惑地擡頭,下一秒自己手裡又被塞了包軟糖。
他這才注意到,剛才拿的那包零食是辣的。
莫塵眸中含笑地看向陵北,後者不自然地躲開視線,欲蓋彌彰地喝了口水。
他撕開包裝往嘴裡抛了兩顆軟糖,挺甜。
而坐在他倆中間目睹了全程的程懷亭:“……”
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這時有人點了首莫塵寫的歌,這首算是莫塵打出名聲的第一首,詞曲寫得都特别好。
連程懷亭都有點嫉妒:“莫塵你這詞寫得是真好,我來取取經,你到底是怎麼寫出來的啊?”
莫塵看了眼屏幕,語氣平靜地說道:“寫給前男友的。”
他隐隐約約聽見旁邊杯子摔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