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塵隻感到一陣風從自己身邊吹過,然後眼前的門就被“砰”一聲關上。
莫塵看向旁邊還在喘氣的沈烈,滿腦袋問号。
沈烈看起來像是要冒出火來了,沒等莫塵開口問,就轉身上樓往房間跑。
莫塵:“……”
他看了看自家大門,又看了看樓上,看來之前的擔心不無道理。
他有種預感,這種情況絕對不會是最後一次。
實在不行,他就隻能扣掉沈烈的工資用來修門了。
莫塵又在想,把門口的人晾着會不會不太好,畢竟還不知道那人過來究竟想幹嘛。
但他很快打消了再次開門的想法,因為他的手機亮了亮,沈烈給他發消息,說如果他敢開門自己就敢大半夜打架子鼓,誰都别睡。
這……算是威脅嗎?
不過對莫塵來說這個威脅還挺有用。
大半夜敲架子鼓,萬一被别人投訴,肯定先找上他。
莫塵聳了聳肩,準備先去睡一覺,起來再找沈烈。
他這幾天都沒睡好,或者說是基本沒睡,等再醒來時天已經黑了個徹底。
他反思了下自己颠倒的作息,懶洋洋地起床。
看着樂器房亮着的燈,莫塵揣着疑惑走過去打開門,沈烈就這麼坐在架子鼓面前發呆。
“你說好不在大半夜擾民的。”
他的聲音打斷了沈烈的胡思亂想,後者回過神,放下了手裡的鼓槌,喃喃道:“我沒打……”
莫塵背手關上門,說道:“那你坐這兒幹什麼?”
沈烈搖了搖頭,拙劣地轉移話題:“你不是說詞寫好了嗎?走吧,我們一起把曲子弄出來。”
莫塵沒拆穿他,而是跟着他走到錄音棚。
沈烈不知道為什麼特别亢奮,他似乎想用工作來麻痹自己,莫塵隻是給了一個大概的旋律,他就寫出了五段譜子,換了七八種樂器,問莫塵覺得哪個更好。
莫塵:“你怎麼突然靈感爆棚了?”
沈烈:“哎呀别管,我腎上腺素打多了行不行?快選一個,我們好進行下一段。”
莫塵:“……”
沈烈:“或者你繼續去睡覺吧,我一個人來弄,你一小段一小段地哼旋律也太慢了。”
莫塵:“……”
沈烈:“我倒要看看我一晚上能寫多少。”
莫塵伸出手,覆上沈烈的額頭,然後和自己額頭的溫度對比了下,困惑地說道:“沒發燒啊……”
“你才發燒了,”沈烈拍胸脯保證,“就放心交給我吧,你可以明早起來驗收。”
莫塵:“……”
看你這狀态,我其實不是很放心。
“哦等等。”沈烈忽然跑出錄音棚,沒過多久又跑了回來,懷裡抱着他的小熊,朝莫塵說道:“你現在可以走了。”
莫塵原本還想說什麼,但被沈烈推了出去,他剛擡起手,錄音棚的門就在自己面前被關上。
第二天莫塵起床的時候,驚訝地發現沈烈還在錄音棚裡。
他推開門看見沈烈戴着耳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顯示器,手上的鼠标沒停過。
莫塵伸了個懶腰,走過去小聲地說道:“看來是真沒睡。”
沈烈注意到他,于是摘下耳機,驕傲地朝莫塵擡了擡下巴:“我寫好了,是不是很牛?”
莫塵抿了抿唇,給他豎了個拇指:“是很牛,但你……沒事吧?”
沈烈沒回答他,直接給他放了片頭曲和片尾曲,但是樣本還沒人錄,所以隻能讓他自己對照着詞邊聽邊看。
這部劇的資料他昨晚給了沈烈,但是現在資料被好好地放在一邊,像是根本沒翻開過。
可莫塵隻聽了一個片段,就知道沒問題。
他一開始還以為按照沈烈的那個狀态,大概率會弄出一首偏歡樂調的歌,結果聽了一會兒成品,很符合這部劇的悲傷基調,和莫塵寫的詞很搭。
莫塵點點頭,說道:“可以了,再磨兩天,然後你再錄個小樣,就能夠給制片人發過去了。”
沈烈指了指自己:“又是我錄?”
莫塵朝他攤手:“沒辦法,現在工作室就咱們兩個人,還沒開始招人呢。”
沈烈:“那不能你來錄嗎?”
莫塵:“我是老闆,我指定你來。”
沈烈:“……”
行,你是老闆了不起。
沈烈站起身往錄音間走,莫塵喊住了他:“你不用休息一下嗎?”
就算是莫塵熬夜寫歌的時候,沒靈感的話也會去眯一會兒,把腦袋放空。
沈烈朝身後擺擺手:“不用不用,快點錄。”
莫塵在外面幫他指導并且修音,他們很快就錄完了樣本,莫塵讓沈烈去休息一下,剩下的他來弄就好。
但是沈烈堅持要和他一起繼續磨歌,莫塵說再不走就扣工資,可惜沈少爺并不缺錢。
最後莫塵還是用不允許他住在這兒來威脅他,沈烈才老老實實地走回房間。
莫塵又細細磨了三天,終于把片頭曲和片尾曲制作完成,交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