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韓不離三千米比賽順利結束,雖然挺累的但不至于徹底累趴。可也算夠嗆的。
韓不離在終點氣喘籲籲,上氣不接下氣的:
“卧槽。你、你怎麼還能活蹦亂跳的……不會是吃興奮劑了吧?!”
韓不離是對陳骁說的。
陳骁不出所料拿下第一,起碼給第二名套了一圈半。
聽到這話,陳骁樂呵呵道:“你也不賴嘛!從來沒跑過三千米,居然還能拿第三。”
他一拍韓不離的肩膀,給韓不離豎了個大拇哥:“不愧是和我打籃球能打得平分秋色的人!”
韓不離:“……”
韓不離:“滾。”
韓不離不耐煩地揮了下手,趕蒼蠅似的,“你這話到底誇我還是誇你自己。”
陳骁:“都誇不行嗎,懂不懂說話的藝術。”
陳骁看到韓不離轉頭四處張望着,問他:“你找誰呢?”
“蘇邶啊。這孫子又去哪了,不是說了讓他在終點等我。”
這話才說完,韓不離就看到蘇邶了,頓時抛下陳骁走了過去。
陳骁:“哎。等等我!”
“呦。真來了啊。不錯,誇一下吧。”韓不離接過蘇邶手裡的水,心情不錯道,“晚上請你吃夜宵。”
“……”蘇邶蜷了一下手指,沒說話。
沒拒絕那就是同意。韓不離直接當他是答應了。
陳骁擠了進來,說:“我也要吃!”
韓不離用看傻逼的眼神,嫌棄地看了陳骁一眼:“大人說話,智障躲開。”
陳骁:“……”
陳骁:“我靠!韓不離!你對你的好朋友,我本人,能不能有點起碼的尊重呢?”
“行吧。”韓不離點頭,“今天開始絕交。”
陳骁:“……”
韓不離擰開礦泉水瓶蓋,喝了一口水,視線往蘇邶身上飄去,卻狠狠頓住了。
水瓶驟然摔在地上,發出了劇烈的聲響。瓶子裡的水四處濺射,濺濕了幾人的褲管。
陳骁“卧槽”了一聲,還沒來得及問韓不離在發什麼神經,就見韓不離猛地拽過蘇邶的衣袖,拔高了聲音:“你他媽受傷了?怎麼回事?”
陳骁這才看清,蘇邶的袖子上,有那麼一點不太明顯的血漬。
陳骁同學有點納悶了,就這麼點血,被蚊子咬了估計都流得比這多,至于這麼緊張?
蘇邶說:“……不是我的血。是蘇搖光的。”
韓不離:“哦。”
韓不離一下子冷靜了下來,把蘇邶的袖子一丢。
“他又咋了。”
語氣聽着還帶着點不耐。
陳骁更納悶了,這前後态度咋變得這麼快?
不過……“蘇搖光誰啊?”
韓不離“啧”了一聲,“問那麼多幹嘛。邊上玩去。”
陳骁:“……”
正好薛五陽過來了,陳骁撲過去一陣“嗚嗚嗚”假哭,拉着薛五陽轉身就走。
“哎。不和他們打聲招呼嗎?”薛小貓有點懵。
陳骁憤然道:“打什麼招呼。我生氣了!”
陳骁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小發雷霆着走遠了。
韓不離看那塊血漬特不順眼:“他怎麼把血弄你袖子上了。你揍他了?”
“早上他來找我,流鼻血了。不小心蹭到了點。”
又流鼻血。
韓不離對蘇搖光的印象,又多了個鼻血怪人。
“那他人呢?”韓不離環顧四周,總覺得蘇搖光會忽然間又冒出來,和鬼似的。
“我把他送到了醫院。醫生說得住院一陣子,暫時應該不會出現。”
“住院?這麼嚴重?”韓不離皺了下眉,又把這事揭了過去,“總感覺這個人不對勁得很,如果出什麼事了,記得告訴我。”
蘇邶正要拒絕,韓不離又說:“怎麼說你也是我大孫子,不能讓人給欺負了。”
和韓不離預想的不一樣,蘇邶居然沒有反駁,隻是頓了頓,然後點點頭。
怪事。韓不離在心中嘀咕。
昨天那個奇怪的蘇搖光像一個奇怪的插曲,韓不離還以為不會再見到他了。
後來韓不離回想起現在的自己,隻覺得自己還是太天真。
當時看到蘇搖光穿着他們學校的外套,韓不離就該知道,這事不會就這樣結束。
然而等韓不離再見到蘇搖光的時候,已經是春天了。
這期間蘇邶的存在感依然很低,不過沒像前陣子那樣,總躲着朋友們了。
喊吃飯會去,喊打球也來,雖然也沒有那樣随叫随到,但比之前老拒絕他們來的好多了。
偶爾爸媽讓韓不離去隔壁送點水果和什麼别的吃的,蘇邶開門倒也算及時。
寒假的時候,韓不離來敲蘇邶家的門,門一開,總能聞到從房子裡傳出來的香味。
有時候是面包那種柔軟蓬松的氣味,有時候是蒸米飯那樣噴香的味道。
大部分時候,韓不離見到蘇邶時,他都是圍着圍裙的。
蘇邶家的圍裙是黃色的,記得有回韓不離提了一句為什麼挑這顔色,蘇邶說因為香蕉是黃色的。
韓不離當時問他:“……你喜歡香蕉?我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