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邶說：“我喜歡猴子。猴子喜歡香蕉。”

奇怪的腦回路，奇怪的邏輯，整得韓不離莫名其妙。

偶爾韓不離會在食記碰到蘇邶。韓不離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蘇邶給郭書辰打起了工。

郭書辰說：“這小子可上進了，說要攢點錢。”

“他攢錢幹嘛？”韓不離感到奇怪，“他家又不窮。”

郭書辰：“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有什麼想做的事，或者是想要給誰誰買禮物吧。”

誰誰是誰？

韓不離胸口一堵，有些郁悶。

反正不是他，除了一些面包，他沒從蘇邶那兒收到什麼。

再說告白的事。

哈哈。雖然是想着要告白，可是每當看到蘇邶，韓不離卻發現，自己怎麼也說不出口。

讓他罵人簡直就是輕輕松松，要他說一句“喜歡”，比登天還難。

韓不離簡直要煩死了，從不知道原來這種事這麼的磨人。

有時想得煩了，他直接擺爛，摸出一套模拟卷來試圖平靜心神，或者打電話喊陳骁去打球。

打球到一半，中場休息。韓不離借着喝水的時間，試探地問道：“哥們，你談過戀愛嗎？”

陳骁抱球的手一松，籃球在地上來回彈跳着。

陳骁一言難盡道：“你覺得呢？”

韓不離一咧嘴就開始嘲：“肯定沒有。如果談過你還不得天天挂在嘴邊炫耀。”

“知道你還問！”陳骁出離憤怒了，抱着籃球重新沖回球場，誓要把韓不離殺的個片甲不留！

“哎，那你跟誰告白過嗎？”偏偏韓不離不放過他。

“還少嗎？小紅小芳小美小娟！告白有什麼用！”

陳骁奮力把籃球投給韓不離，韓不離一攔，輕松接過。

“這我倒有印象。可你說的這些不都是你幼兒園同學嗎？而且你也隻是想和她們一起玩而已，又不是向她們求婚。”

“幼兒園怎麼了！我就是在幼兒園時期被人拒絕出了陰影！”陳骁一邊“嗚嗚嗚”，一邊又投了個三分球，“還是小黑最好了，永遠都陪着我！”

韓不離覺得自己也是腦子有病才來問這個有戀車癖的傻逼。

這之後的某天晚上，韓不離深夜未眠，在群裡發消息。

【韓不離：有人醒着不】

【韓不離：開黑？】

話是這樣說，但韓不離沒指望這個點還有人醒着。所以直接登上了遊戲。

這時候彈出一條消息。

【趙翎：我在線，你上号吧】

哦嗬，機會。

韓不離反手就是一個語音通話撥了過去。

趙翎接了。

他們連麥打了一把遊戲，大獲全勝。

到第二把的時候，韓不離終于顯露出本意。

“兄弟，你談過戀愛嗎？”

“幹嘛？”

“随便問問。”

“讀書人說什麼戀愛的事。”這語氣正直得，韓不離腦海中浮現出趙翎義正言辭的模樣，捂着心口，好像在說“談戀愛不如學習”“我的心裡隻有學習”。

韓不離“呵”了一聲。覺得趙翎死裝的模樣特招笑。

“那高考之後你考慮告白嗎？”

“告白？告什麼白？”

不是吧，還裝呢這？

韓不離說：“就是跟你喜歡的人告白啊。”

對面沉默了一會兒，屏幕上顯示趙翎拿下了敵方的一個人頭。

他的聲音才悠悠然從對面傳了過來：“那前提也得是我有喜歡的人。”

韓不離愣了一下：“……你沒有喜歡的人嗎？”

那郭可意呢？

趙翎卻反将一軍：“你突然問這個幹嘛？你想和誰告白嗎？”

問題突然抛回到自己身上，韓不離一驚，差點沒把手機摔了。

趙翎果然和陳骁那種智障不一樣，反應很快，太過于聰明有時候也挺惹人煩的。

韓不離開口就是否定：“……不是。”

“你怎麼還問起我來了，我還沒問完。”韓不離一連串地說，試圖将話題從身上引開，“我以為你喜歡郭姐來着。”

“……”趙翎又是一陣沉默，“是什麼給你這樣的錯覺。”

“因為你一直都很照顧她？”

“我對誰都這樣。”趙翎頓了下，“而且郭可意也一樣，和誰都這樣相處。今天沖着這個喊小弟，明天勾着那個的肩，又喊大哥救命。”

趙翎幽幽道：“有時候還巴不得逼着你跪下，喊她一聲祖母。”

呃……好像确實是這樣。

不是，他這形容也太有畫面感了吧？

韓不離嘴角抽抽。

他忽然覺得，自己的這些朋友們，估計一個都談不上對象。

不是，你們一個個的，怎麼都這麼抽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