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高192cm的陸斐南,交疊着快有120cm的兩條大長腿,憋憋屈屈在馬路牙子上坐着。
膝蓋上還要放着筆記本電腦,為了敲代碼速度快,後背還得弓着,人都坐不直。
偏偏那張臉又帥又酷,一身定制西裝和駝毛大衣将他的好品味展現的淋漓盡緻,收入和消費水準,也微現端倪。
頭頂上方,是兩盞分别挂在方柱仿木路燈架上的走馬燈。
其中一盞燈的燈心,透過下方十字型的尾托,投下來一股被分為四等分的暖黃光柱。
陸斐南濃黑透亮的發頂,剛好被分割光柱的十字底托中心對上。
那些暖黃的光線分成四份,分别照射在他的前後左右,猶如為皇帝加冕的聖光。
将那張本就生的俊美無匹,五官深邃的臉,照得仿佛雕塑般完美。
所有路過的人,沒有一個不被這暗夜帝王般的景象吸引住視線的。
但所有被陸斐南吸引住人在欣賞了一秒這位大帥哥的絕世容顔後,下一秒,又會被這人古怪的姿勢和那一身如狼似虎跟筆記本電腦死磕的氣勢給震懾住。
路人們:“……這是什麼髒東西?”
他們會很懷疑自己看到了什麼。
并在第三秒,果斷地轉移回視線,重新回到自己原本的方向和目标上。
這種不斷發生的怪異現象,令被季山一個電話搖來的南天遊戲某部門老員工看得目瞪口呆。
他是在1分鐘前,踩着陸斐南的給季山的死亡時間線把筆記本電腦送來的。
《愛吾及屋》這檔綜藝因為是直播,選擇的開播時間就是周六一大早。
本來也是休息日,這名老員工剛加了一個月的班,難得可以享受兩個完整的雙休日。原本的休息計劃的休假計劃就是在家裡玩一天遊戲,打通買了兩個月但因為新項目開發一直沒顧上玩的新款3a遊戲。
但他并不是不識時務的人。
不但放下遊戲手柄,抓起備用電腦包就狂奔出門,把電腦準時送到。
還在陸斐南打開電腦,一刻不停地開始敲鍵盤,立馬乖巧懂事的站在旁邊給自家老總當守護神。
他知道,今天陸總是和助理梅晏參加戀綜直播錄制的。
也擔心陸斐南撇下錄制直接坐這裡敲鍵盤會吸引到路人或者這部綜藝的觀衆們注意,被不該出現的人和意外打擾正事。
哪知道,現實跟他所想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老員工:“……所以我多管閑事了?我走?”
與此同時,制作組臨時辦公車篷裡,陸知夏已經一手攔着試圖把ipad搶回來的顧斯年,陰鸷的眸子快速一掃,将屏幕上的内容看完。
顧斯年搶了幾次沒搶回來,眼瞅着陸知夏那張和陸斐南有三分相似,卻更儒雅清秀的臉逐漸變色,就知道,搶也沒用了。
就這幾秒的功夫,足夠陸知夏看明白這帖子是怎麼回事了。
要不是直接放棄顯得太慫,顧斯年都懶得搶了。
他和陸知夏身高差不多,但平時顧斯年愛好運動,經常和自己那群狐朋狗友們打高爾夫球、籃球、遊泳、騎馬,還時不時飛個阿爾卑斯山滑雪什麼的,養出了一身線條流暢的腱子肉。
當然,他這一身肌肉和陸斐南還沒法比。
陸斐南在運動健身上的熱忱,是顧斯年拍馬也趕不上的。早些年都是陸斐南天南海北的帶着顧斯年玩。也就這幾年南天遊戲事業騰飛,陸斐南太忙沒空出國玩,顧斯年才在這些運動玩樂項目的小圈子裡冒了頭。
陸知夏呢?則是一年到頭都穿着他那一身熨燙的筆挺的西裝。連領口都是常年系着領帶,别說多解開一顆扣子了,大部分時候根本看不到鎖骨,隻能看到喉結!
西裝褲上的腰帶,也系的結結實實。隻能看出那腰勁瘦有力,根本看不出有沒有腹肌。
顧斯年反正是很懷疑,自己這種常年健身的運動咖,是怎麼搶不過陸知夏的。
他一面在心裡腹诽陸知夏是個隻會虛張聲勢的白條雞,一面還在試圖突破陸知夏的防線,把ipad搶回來。
陸知夏看完了内容,也厭倦了顧斯年上蹿下跳的騷擾,直接将ipad推回給他,用那隻纏滿繃帶的手食指和拇指,托了一下臉上的金絲鏡框。
鏡面反射的光澤閃了顧斯年眼睛一下的同時,陸知夏冷冰冰地疑問,已經進入了後者的耳朵。
“所以,梅晏失蹤是因為這個?就這麼點破事兒,你們該不會要拿他祭天吧?”
“……”
顧斯年眨巴了一下被刺得有些酸澀的眼睛。
下意識回答:“祭天?什麼祭天?那可是梅晏。陸斐南可是放了話……”
話還沒說完,從陸知夏身上散發過來的冰寒氣息,已經凍得顧斯年打了個哆嗦,意識回籠,停了下來。
想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麼後,顧斯年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
[活膩了吧我!!明知道這叔侄倆的矛盾已經罄竹難書,我還當着陸知夏的面說陸斐南能保住梅晏,這不是貼臉開大嗎?]
他在陸知夏陰森森望過來的眼睛,和他身上如同千年寒冰一般不斷發散地冷氣裡,規規矩矩站好,眨着眼睛張嘴就開始胡說八道。
“對,有小陸總您在這裡,我們怎麼敢随便開除一個嘉賓呢。相信這種小問題,隻要有小陸總出馬,輕輕松松就可以搞定。對吧?”
顧斯年根本不知道自己這會兒給陸知夏戴高帽還來不來得及。
他隻能憑着自己的求生本能,一吐噜地說了。
“我們小陸總眼光卓絕,英明神武,又家财萬貫,家大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