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班考試持續兩天,為不影響後續開課,各科老師加班加點把試卷批改出來,再制作新的分班表。
因軍訓剛融合起來的集體,被分班打散。對原班級同學沒什麼影響,有影響的是那些被調到培一培二培三的,又要融入新的環境。
因此,一中打算辦秋季運動會,試圖加強一下新班級的集體榮譽感。
下課時間,熱水房門口排隊還算熱鬧些,不同班的同學遇到軍訓時的熟人打鬧一下。易茗站在白郁非身前排隊,老樣子,拿着一本小小的單詞本。
對白郁非來說幸運的不是再次拿了年級第一,而是她和易茗做了同桌。
打完水回到班級裡,體委馬呈正拿着報名表格讓每組開火車往後傳,見到易茗進門立刻叫住她。
“易茗,你是語文課代表,可不可以請你做兩個星期後運動會的加油稿收集人?”
白郁非已經預設她會拒絕,這次運動會,除了高三隻參加一天,其餘年級要停課兩天,這可是大好的自習機會,她提前心疼已經足夠操勞的體委一秒。
“可以。”
白郁非愣在原地。
“今天有人轉性了啊。”回到座位上,白郁非笑道。
有那麼一瞬間,白郁非看到易茗嘴角也上揚了一下,又迅速恢複。
還以為是錯覺。
中午,白郁非買了很多飯票,打算以後都在學校食堂吃午飯。
吃完飯回班裡睡覺,路過其他班級,零零星星地坐了些同學,大家都低着頭,仔細看去,才發現她們在看小說雜志。
偶爾警覺地看向窗外,看有沒有老師經過。
路過分班前的原班級,白郁非發現林厘然也沒回家。
她想起“新朋友的見面禮”那天中午也是這樣。
敲敲窗戶,對方有點驚訝。白郁非揮了揮手裡剩餘的飯票,林厘然做出了然的表情。
“運動會你報項目了嗎?”林厘然跑出來問,“我是我們班收加油稿的。”
“還真是語文課代表的統一任務啊。”白郁非恍然大悟。
“是啊,而且一二三班的收集人還需要在主席台讀篩選過的稿子。但學校要求四個廣播員,猜猜誰入選了?”
白郁非更覺得奇怪,這麼麻煩的事,易茗是怎麼爽快答應的。
“原來你想說的是這個。”白郁非輕笑,“那我同桌也是廣播員。”
“你說易茗啊,倒也稀奇,還沒見識過她說那麼多話。”
“沒什麼其他事我先回去啦,下午兩節連堂數學課,不睡覺不行。”
“等一下……”林厘然叫住她,摸摸後腦勺,“這次運動會,我除了廣播也沒什麼其他任務,如果你閑着,可以來主席台找我……和你的同桌玩。”
白郁非一怔,笑着點頭。
新的學期開始,科目的難度上了不止一層。周末,白郁非都會去圖書館做作業,她叫了易茗,可易茗總說下次有時間再去。
她最近似乎很忙,或許是剛來這個城市學習生活,還有沒處理妥善的事吧。
所以白郁非也不輕易去學校宿舍找她,之前的“泡面說辭”,也隻是怕她不自在。
秦語蘇會來個半天,最近她有了新興趣,連言情小說都不怎麼看了。
是很多學生都迷上的一項運動——滑闆。
得知此事的白郁非很驚訝,順便問她還錢給陳舊沒有,秦語蘇攤開雙手:“她說她一般會在圖書館附近玩滑闆的啊,可是我每天都去蹲,沒見到她人。”
秦語蘇也不敢去八中找她,到時候别債主沒找到,再丢了錢。
不過,她不得不說,陳舊的“潮流敏銳度”挺強,滑闆還沒流行的時候,她已經在玩了。
日子還長,總不會找不到還錢的機會。
“對了,你們是不是國慶前就舉辦運動會,真好,我們是國慶假期最後兩天!”
“你很期待運動會?”白郁非的認知裡,運動會一直很無聊,“還是因為占了假期?”
“不是啦,三中運動會期間是開放的哦,我是想,你可以來我們學校玩。”
雖然運動會占了學生的假期,但開放學校,比起一闆一眼的一中,白郁非不知道這算不算人性化。
“好啊,我還沒去過三中呢。”
夏末初秋,一中辦運動會,本市前幾天一直在下雨,今天是難得的好天氣。坐在觀衆席的同學們把校服外套脫下來頂在頭頂,像一排排白蘑菇。
大家交換着食物,交換着心情,偷偷地寫匿名的加油稿,再跟其他同學要幾張“官方”内容的,一起攥在手裡走向主席台,被太陽曬紅了臉。
培一二三班的學生大多躲在校服下刷題,校服的影子垂落在各式各樣的練習題封面上。白郁非轉頭仰望主席台,易茗、林厘然和二三班的語文課代表坐在上面,等着第一場400米接力比賽的開始。
許井藤報的是今天下午場的跳高,被白郁非問起時,許井藤曾無奈地說因為這個項目沒什麼人報名,自己個子高,就被拉去湊數。
播報快開始,馬呈又在挨個兒收加油稿,易茗早上隻收到幾張。培一二三班學生變化大,說不定下次就會到隔壁班,所以集體榮譽感永遠不會有普通班那麼強。
校長還是失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