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誰?林厘然?”秦語蘇一通發洩後心裡舒服很多,懶得再跟李宸喬計較。
“你看看,你也覺得很明顯是不是?”李宸喬大笑。
“不跟你賭,誰說非非一定要在他們兩個裡選了?人生還長着呢,就不能遇到更好的人嗎?”秦語蘇越說聲音越小,說到自己都愣住。
是啊,自己的人生也還長着,說不定也能遇見更好的人。
到時候,會忘記這段難以啟齒的感情嗎?
剛剛陳舊滑着滑闆過來時,自己慌慌張張地打開傘,趁她還沒停穩,趁白郁非沖上前給她打傘,連忙拉着李宸喬走。
一下都不敢回頭。
自以為足夠自然,卻還是冒出陳舊能看出異常的希望,雖然哪怕她看出來,自己也不知道能怎麼解釋。
“是是是,我這不是看你神情凝重,随便說點什麼轉換下心情嗎?”
李宸喬打了個哈欠,不再開玩笑,從口袋裡找出耳機,艱難地單手拆解耳機線。
“你上次問我,喜歡是什麼。”秦語蘇突然開口。
李宸喬費了好大勁才把耳機線解開,剛要戴上一邊,便聽見秦語蘇突如其來的話語。
“呃,所……所以是什麼?”
李宸喬已經從易茗的那段回憶裡差不多走出來,隻要自己不刻意地想起,便不再影響。
所以秦語蘇冷不丁地提起這件事,他嘴巴打結。
“是一場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停的雨。”
“這雨什麼時候停啊?”陳舊擡頭,看了一眼傘外的天。
白郁非分給自己的是一把小傘,應該是周漩用的傘,她和陳舊都很瘦,卻也打得勉勉強強。
“快了吧,剛剛那陣子下得那麼大,估計要停了。”
“你是不是沒想好能去哪兒?”陳舊和白郁非靠得更近些。
“是的,真不好意思,因為我自己的事,就急匆匆地把你喊來當……”白郁非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當擋箭牌。”陳舊又輕盈地笑起來,她的笑聲像風吹過積雨的樹蔭,落下春末夏初的氣息。
“可以這麼說吧。”白郁非歎氣,“當時在好友列表扒拉了一圈,情急之下,點進了你的頭像。”
“我覺得許井藤人還不錯吧,雖然沒什麼交集,但你敞開心扉跟他談談,你說的那些都不是事兒啊。”
除了秦語蘇,這是第二個了解到白郁非現在情況的人,哪怕白郁非隻是粗略地挑重點給她講了講。
“嗯,但不是今天。”雨漸漸地小了,白郁非摟緊陳舊,“行啦,去哪兒玩,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有時有,今天晚上如果不是你給我發消息,雨停後我大概也會去那兒。”陳舊有些猶豫,“隻是,不知道你想不想去。”
“哪裡?”白郁非一臉無所謂,“我都行,隻是去之前,我們先去趟超市吧,我給你買點速溶的紅糖姜茶,你先喝點,防止感冒了。”
“狄冶,你認識嗎?”陳舊試探地說。
“不認識,但似乎有點耳熟。”
“我朋友,在一中附近開了家網吧,他創業後我跟他好久沒聯系了,也是最近因為一些事又聯系上,我偶爾會去網吧看看台子,幫幫忙什麼的。”
“可是我們還沒成年。”白郁非有點懵。
“沒事,不上機,就在裡面坐坐吧。狄冶人很仗義的,我先過去跟他說一聲,在裡頭也能稍作休整,再想去哪裡玩。”
“也行,那你帶路吧。”有了方向後,白郁非心裡的愧疚少一些。
剛到網吧門口,白郁非恍然大悟,這是她每天上學都會路過,在公交車裡看到的那家網吧。
生意是挺好的,一中有些高三的學生也會去上機。
“小陳來啦。”雨水漫進網吧裡一些,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正往外掃水,看見陳舊過來,隔老遠打招呼。
白郁非找出剛剛買紅糖姜茶順便買的紙,擦着額前的頭發。
“嗯,明天放假,左哥你今晚沒早下班?我帶朋友來躲會兒雨,狄冶在裡面?”
“沒,我待會兒走。在呢在呢,在看台子。”
走到網吧門口,屋檐下,白郁非把傘收起來,和那個被叫左哥的男生對上視線。
“怎麼是你?”左哥眉頭緊鎖。
白郁非怔住:“我們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