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白郁非擡頭看他,“圍着一個人轉,不會有好結局。”
許井藤笑着看着白郁非,問她學校裡有什麼趣事時,也許是為了不讓話題過于僵住,白郁非想了想,說學校前陣子辦了十佳歌手大賽,是和三中聯合舉辦的。
“你去做觀衆了?”許井藤知道這個比賽,一般每兩年舉辦一次,一中去的人不多。
而他猜到白郁非會去當觀衆,也是因為秦語蘇在三中。
“嗯。還挺有意思的。”白郁非說起話來還是幹巴巴的,她一點都不習慣要隔着玻璃對着話筒說話的方式,這樣讓她覺得許井藤離她明明很近,卻非常遙遠。
無論說什麼,都像隔靴搔癢。
所以在提起這件事時,白郁非想到那天她跟林厘然說不要圍着一個人轉時,男生錯愕的表情。
秦語蘇看他們遲遲沒跟上來,又折回去,結果就看到他們停在原地對峙着。
“你們幹嘛呢?還回不回去了?”
林厘然很快調整好表情,喊了一句“來了”,又示意白郁非跟上來。
就在他們快步走過來時,秦語蘇兜裡的手機震動幾聲。
「現在有空嗎?來一趟世紀廣場。」-陳舊
「有空,怎麼了嗎?」-秦語蘇
「幾句話解釋不清楚,你先來一趟吧,慢慢說。」-陳舊
看起來有點着急,秦語蘇還在猶豫要不要跟白郁非商量下,他們已經走到她面前。
秦語蘇收好手機:“你們要不先回去?我有個事,我很快回去。”
“去哪兒?”白郁非拉着秦語蘇,“要不我們一起去?”
本來說去世景花園也隻是不想和林厘然單獨相處 ,這樣一來,簡直回到原點。
陳舊的短信并沒提到其他人,在事情還沒搞清楚之前,秦語蘇終究選擇先隐瞞。
“我回來再跟你說。”
白郁非松開手,秦語蘇着急慌忙地離開。
“額頭上留疤了?”許井藤聽白郁非描述那段後,也非常驚訝,這個話題總算給這次探視激起一點水花。
白郁非講了秦語蘇去找陳舊後了解到發生的事。當時秦語蘇剛趕過去,便看見陳舊和一個男生坐在世紀廣場入口處的長椅上,陳舊低頭看手機,那個男生也低着頭。
走近之後,陳舊把手機塞回兜裡:“來了?我們要不要送他去趟醫院?額頭出血了,我買了包創可貼先給貼上,傷口還沒消毒呢。”
秦語蘇又向前幾步,認出坐在長椅上一聲不吭的男生,是周漩。
“周漩吧?”秦語蘇試探性地叫他。
男生緩緩地擡頭,還是像之前見過的幾次面那樣,他的眼睛仿佛天生就是濕漉漉的,配上額頭上的傷口,應景地可憐。
“他不說話……”陳舊小聲地說,“我想帶他去醫院看看的,但他死活不願意,就坐在這兒,我之前去過他家燒烤店,我知道他和白郁非他們好像是同學吧?”
秦語蘇點點頭,醫院離世紀廣場不遠。陳舊提到燒烤店,剛好給了秦語蘇啟發:“周漩,我們陪你去趟醫院吧,不然你還要去店裡幫忙,你爸媽看到你傷口沒處理,得擔心了。”
周漩倔強的眼神有一瞬間的松動,思考幾秒後,他終于點點頭。
三人一路的沉默比秦語蘇剛剛跟林厘然和白郁非的三人行還要安靜,秦語蘇憋壞了,心想今天大家都吃錯什麼藥了?
挂急診号排隊進候診室,在外頭等叫号的時候,秦語蘇給陳舊使了個眼色,二人來到樓梯間。
“怎麼回事?”
“其實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我路過世紀廣場的時候,他已經在公共廁所後面的牆根挨揍了,看校服就是一中的學生,三四個都圍着他,推來推去的。”陳舊抱着胸口,無奈道,“我這不是認出他來了嗎?就上去幫忙了,一中的學生看起來虎,都是紙老虎,我抓着他們老大的手腕他動彈不了,其他小弟先跑了。”
“那額頭上的傷是?”
“我本來打算就走的,也是看見有一點點血從他額頭上流下來,吓了一跳。應該是我沒來之前,被按着撞到牆上了。”
“然後你就要送他去醫院?”
“畢竟是白郁非的朋友吧?算是朋友嗎?之前聽白郁非說他借過傘給你們。”
說起借傘,秦語蘇想起當時她也在場,那時候她還在自己和自己鬧别扭。
“……他可能有點懵吧,他應該不認識你?”
“所以我叫你來呀,他認識白郁非應該也認識你吧,總比在這兒傻坐着強。”
了解來龍去脈後,秦語蘇有點後悔沒帶白郁非一起來,畢竟她和周漩也不算太熟。
“早知道我叫非非一塊兒來了。對了,你為什麼沒給非非發消息?”
“一中不是要上晚自習嗎?她能突然過來?”陳舊愣了一下,“你們這朋友和那幾個男生,我以為是逃課出來的,還沒放學的時候我就看到他們了。”
“今天沒有,今天一中和三中辦比賽,下午結束得早了些。一中來三中看比賽和參加比賽的,自己決定要不要回去上晚自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