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事了?”
離得遠,陳妙婷一時間也沒将那一身紅衣張揚如火的女子,跟“陳秀兒”聯系在一起。等注意到女子身後丫鬟的穿着打扮,心裡一突,她不自覺握了握腰間香囊,目光轉向身邊的男人。
李熙垣正用欣賞的目光打量着紅衣女子,哪怕看不清臉也知道這必定是個美人,女子中少有這般高挑的,長腿細腰,身上是跟妙婷不一樣的力量美。他是自诩是個正常男人,哪怕有了心愛的未婚妻,也不妨礙他對其他美人抱着欣賞之心。
陳妙婷垂眉斂目:“殿下,也不知那邊出什麼事了,可要與妙婷一起去看看?”
“咳,那就一起去看看吧,今日是陳侯生辰,可别出了什麼事情才好。”
不得不說梵音這氣勢洶洶的帶着一群人,像是要去找麻煩的,于是等梵音猛地進來站到侯夫人面前,侯夫人險些茶杯都端不穩,她定了定神:“秀兒來了?來,我給你介紹幾位夫人。”又看看墜在梵音身後的人:“這些都是你朋友?”
梵音這才回頭看向那些三三兩兩散開,聚到自家長輩面前,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梵音的年輕人,他們就是單純的順路而已,才不是特意來看真千金與侯夫人的相處方式。
“不認識。”梵音收回視線,對上一些夫人的目光就微微颔首示意。怎麼說呢,這種自然而然流露出的矜貴,要不是知道她的來曆,誰都無法想象這人自小在鄉下長大無人教導。
就連侯夫人都有些遲疑,上一次在端午宮宴上見面,那次碰面不甚愉快,雖然當時覺得這個女兒身上有些變化,但還來不及仔細打量便被怒火沖昏頭腦,如今才算有機會細看。
紅衣,即使京城中最張揚的貴女也極少穿,世家教育下女子都講究個内斂端莊,日常很少人會穿這樣的正紅色衣服。但這一身衣裳穿在面前女子身上,侯夫人一時間也挑不出毛病。
那讓侯夫人深惡痛絕的黑黃皮膚,不知何時白皙起來,至少站在年輕閨秀中已經不顯突兀,離的近她知道自己這個親生女兒沒擦粉。而且面前女子脊背挺直,再不是讓侯夫人看不順眼的畏畏縮縮,大大方方的與她對視,隻是那眼神像是看個陌生人。
侯夫人又皺着眉收回視線,還是老樣子,對她這個母親沒有一點敬畏濡慕,剛升起的好感立馬淡了。
“去坐吧,一會兒要開席了,不要亂跑。”
梵音點點頭,目光掃向下方人群,人群中有個小姑娘歡快的對她揮手,正是宮宴上坐在她旁邊的那位小姐。梵音腳步一轉,朝那邊走去。小姑娘身邊圍着一群人,目光中全是對梵音的好奇,很快就東一句西一句的說起話來。
等陳妙婷與李熙垣進來便發現這屋裡熱熱鬧鬧,大部分人目光都投向一個方向,原來那紅衣姑娘是“陳秀兒”。隻見她衆星捧月的坐在人群裡,神色淡淡眼底卻隐含笑意。
而侯夫人正跟一些夫人寒暄,根本沒注意到陳妙婷的到來。
“陳侯夫人好福氣,沒想到秀兒是這幅模樣,不愧是侯府的血脈,有些東西就是天生的,不用學也會。”
“秀兒長的可真像侯夫人,一看就是母女。”
“身高倒是随了侯爺,一看就是侯府血脈!”
“這下子侯夫人不用愁了,秀兒到哪兒都不愁嫁,不知道侯夫人看好人選沒有?你看我家老二如何?”
侯夫人隻能一一笑應,耳邊全都是對親女的誇獎,臉都笑僵了,而在陳妙婷眼中卻是侯夫人對親生女兒的看重。
“妙婷,怎麼了?”李熙垣有些擔憂的問。
“我沒事。”陳妙婷勉強對他笑了笑,道:“殿下去跟朋友打個招呼吧,我看張公子他們好像有事要找殿下。”
李熙垣摸摸鼻子,他最近恨不得日日與妙婷膩在一起,連朝堂上的差事都借口準備婚事推了,那些拉攏的年輕俊才是有段時間沒打過交道了,便點點頭:“好,我去看看,有事你使人喊我。”
陳妙婷目送李熙垣去跟人聊天這才走向梵音等人,剛邁兩步,就聽見外面有人回禀:“長公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