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上梵音分出一個身外化身進入秘境,但其實留在飛舟上的才是假相,她本人已經深入秘境。
“咦?宿主,好像有動靜。”0021一進來便被不遠處的騷亂吸引,似乎有什麼大家夥正在靠近。
梵音也覺察了,根據她的經驗,能引起這麼大動靜的除了氣運之子也沒旁人了。
“先過去看看。”
秘境整個亂了起來,大多數弟子面對“石山”隻有逃命的份兒,見勢不對一個個也不顧得什麼機緣傳承,恨不得躲得遠遠的,直到秘境關閉。
隻有玄天宗弟子還在盡力抵抗,想從石山嘴下救下他們的二師兄。
盛名晨帶着玄天宗的弟子布陣,試圖困住發瘋的石山,石山在他身上感受到傷害自己的劍氣,将全部怒火都發洩在他身上,漸漸地玄天宗弟子維持不住陣法。
“盛師兄!你快捏碎傳送符啊!你出了秘境石山就找不到你了!”一個弟子白着臉沖盛名晨大喊。
盛名晨渾身狼狽,艱難的搖頭,他不能走,萬一他走了石山找不到他,把怨氣發洩在旁人身上怎麼辦?
“一會兒我引它到别的地方,你們趕緊出去!”
“不行!我們走了,師兄你怎麼辦?!”
誰也不願舍棄同門,一時間局勢僵持起來。
“道友,再堅持一刻!”帶面具的白袍人還在布陣,他們每個人都有越級殺敵的手段,奈何這裡是問心秘境,面對的是石山這種bug。
“師兄,我怎麼感覺石山更瘋狂了?!我撐不住了!”玄天宗弟子一個個倒下,盛名晨也脫力的跪倒在地,不由的氣血上湧吐出一口鮮血,都是他狂妄自大,招惹石山害了同門。
“碰!”陣法徹底破碎,白袍人面色一變,手下動作變幻,剛想捏碎傳送符出秘境,就見石山猛得一頭栽下。
于此同時,無數細小竹枝從地下鑽出,将石山緊緊纏繞,原本堅不可摧的龐大身軀竟然寸寸斷裂,落地化成真正的石頭。
萬物相生相克,竹子的力量有多大,種過竹子的人都知道,即使梵音不使用超過秘境承受範圍的靈力,一樣能壓制石山。
而剛刺破石山心髒的淩稷從半空跌落,灰頭土臉的仰望憑空而立的人:“……師父?!”
梵音沒注意到他,她一眼看見站在盛名晨身邊,頗有種閑庭信步感覺的嶽啟。
嶽啟面對梵音的打量不閃不避,露出八顆潔白的牙齒,衆目睽睽下喊了一聲:“師父!”這一聲正好跟淩稷那聲重合。
“師父?”淩稷朝嶽啟看過去,他怎麼也喊師父?是師父新收的弟子嗎?師父剛出關就收了新弟子?為什麼他不知道?
“名晨見過清音師叔!”盛名晨反應過來上前行禮,其他弟子見狀也跟着上前,暗地裡交換眼色。
‘清音師叔怎麼進來的?’
‘壓制修為吧?’
‘笨蛋,是身外化身!’
“清音師叔祖到大乘期了?!”那弟子沒忍住,一不小心喊了出來,衆人眼神齊刷刷看向梵音。梵音身形一閃扶起傷勢不輕的盛名晨:“不用多禮,先把藥吃了。”
多年不見,清音師叔還是老樣子,看似清冷淡薄但十分關心他們這些小輩……盛名晨鼻頭一酸,認錯道:“師叔,這次是我的過錯,差點連累其他人。”
“怎麼是師兄你的錯?師兄不是為了尋找失蹤的淩師兄他們嗎?”嶽啟适時上來刷存在感。
其他人跟着為盛名晨求情:“不怪二師兄的,他也是救人心切。”
梵音大緻一掃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她對盛名晨道:“做事沖動魯莽,但念在你愛護同門的份上,回去後早課翻倍,直到突破元嬰期。”
盛名晨眼神一亮,師叔罰過師父就不會再重罰,他領罰領得心甘情願:“是,師叔!我一定好好修煉。”
梵音這才看向一直試圖湊過來的嶽啟:“你是誰?”
盛名晨恢複了開朗陽光老大哥的模樣,将嶽啟拉過來:“師叔,這是師父給你收的二弟子,他長槍耍的極好!”
梵音還沒說什麼,心虛不敢靠過來的嚴黛黛終于忍不住了:“什麼?我爹給姑姑招的弟子?”她上下打量嶽啟,看着平平無奇,跟淩稷比差遠了。
盛名晨覺得嚴黛黛的口氣不對,但還是道:“這有什麼奇怪的?淩稷師弟不也是師父給師叔挑的弟子?”
嚴黛黛:“淩稷是爹挑的人?!”不是曲英恒自己選的?
原本的軌迹中曲英恒隻有淩稷一個弟子,才會對他毫無保留的教導,天材地寶予取予求。現在她多了一個弟子,又因為自己的原因,兩人師徒感情沒那麼深厚,将來曲英恒還會願意替淩稷去死嗎?
嚴黛黛心慌不已,但很快安慰自己,沒關系,大不了将來她去求嚴睢,他總不會不管自己女婿吧?
她擠開嶽啟站到梵音面前:“姑姑……你不知道剛才吓死我了,我還以為要死在妖獸肚子裡了……”
梵音淡淡看她:“回去後到青霜洞面壁三個月。”
嚴黛黛臉垮下來,青霜洞不能使用靈氣,經曆剛才那遭,她現在最怕的就是跟凡人一樣無能為力。
“師父(師父)!”淩稷剛想上來求情,嶽啟上前一步,又一次壓過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