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打暈的孫關拖到角落,我掏了掏窮得芯核叮當響的衣兜,有點苦惱。
沒有繩子也沒有能堵嘴的東西啊……出門太急了什麼都沒帶就是這樣,早知道剛剛拖鞋就不丢了,雖然髒了點,至少還能塞他嘴裡。
長長歎了口氣,将助理的外套扒下來,撕成長條捆住他的手腳,正忙活的時候孫關醒了過來,張嘴就要喊救命。
“噓,不要吵,夜很深了,别驚擾了他人的美夢。”見他充耳不聞還在大喊大叫,我套住他的脖子,往後一扯,他的聲音頓時卡在嗓子裡,發出漏氣鴨子一樣的聲音,扭動着身體掙紮。
“诶,不要亂動呀,我暫時還不想殺你呢。”
蹬住他的後背,将脖子和腳套在一起,讓他向後仰成弓形,我滿意地打了個死結,從後邊探出頭,與他驚恐的眼睛對視,“怕什麼呀,其實你運氣已經算是比較好的啦。”
聽到這句話,孫關即使在驚恐之餘也露出了看神經病的眼神,我笑眯眯地将他的腦袋按在地上,從腿側摸出刀,對着他瞪大的眼睛狠狠紮去——
“呃呃呃——!!!”
刀貼着他的臉深深紮進水泥地,露出的刀鋒離他的眼睛隻有半公分遠,孫關死死地盯着鋒尖反射的那一點寒光,大張着嘴,直到我貼着他的眼球抽走那柄刀,他才如夢初醒地劇烈呼吸起來。
“不會吧,這就吓尿了?剛剛宣揚要做掉暗點的氣勢呢?”
看着他褲子上的水痕,我嫌棄地将他踹到牆角,心疼地用布條擦了擦刀上的泥灰。啊,我很喜歡老婆給的這把刀的,還打算當做土特産帶回去,吓唬人歸吓唬人,可别把我刀尖崩壞了。
孫關趴在地上一直發抖,牙齒打得咯叽作響,大顆大顆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滾落,我收起刀,在他面前蹲下,用尾巴尖戳戳他,引來他應激的猛一抽搐。
“沒有騙你哦,你的運氣已經算是很好的啦,如果不是留你的命還有一用,你早就已經被我撕碎了,還輪得到你在這鬼叫啊。”
将手攏成半弧狀在臉側,我笑眯眯地對他解釋,“旁邊那位是你的助理吧?他就是比較倒黴的那挂,正在撞在我槍口上,給你擋了一災,畢竟——”
“說出那段話的人明明是你吧?”
我的語氣猛地一沉,尾巴尖沒入他的肩膀一寸,幽幽開口,“你算什麼東西,還點評上他了。”
“啊啊!秦徹——你是秦徹的人——你來報複——啊!!!”
“閉嘴,我是你爹,讓你說話了嗎?”我不耐煩地旋轉了一下尾巴尖,他像一隻被捆住的大閘蟹,滑稽地張合着嘴,隻敢吸氣卻不敢再發出半個詞。
見他終于聽得懂人話了,我滿意地點點頭,重新在臉上挂起微笑,好聲好氣地跟他解釋,“我不是秦徹的人,雖然咱才成立不到一星期,運營許可證沒辦,沒工資沒保險沒獎金還要耗命,但也是有獨立的法人呢,你這樣把我們混為一體,我會很不高興的。”
“乖乖在這呆會兒,好嗎?我姑且還是想帶個活的伴手禮回去的,你要是死了,會讓我很難辦的。”見大閘蟹沒反應,我伸手晃了晃他,他遲鈍地、顫巍巍着點了點頭。
這不就行了。
拍拍手,我拿起靠放在牆邊的鋼筋,臨走前想了想,又補了一句,“我畢竟也不是什麼魔鬼,适當的妄想可以幫助人質更好地思考自身價值,雖然說讓你安靜點,不過你現在也可以試着喊一喊救命。”
“我也很期待還有沒有人來救你們呢,畢竟一窩全打,比我一個一個去抓要來得快,對吧?”
轉身朝樓下走去,聽到背後傳來虛弱的疑問,“……你到底……跟他是什麼關系?”
還在問還在問,這人真煩,都說了跟秦徹沒關系,這是之前被他坑得有多慘,怎麼老覺得又是秦徹在坑人。我看都懶得看這個傻逼一眼,趕蒼蠅一樣揮了揮手,“秦徹的腦殘粉,行了吧?”
走到樓梯轉角,我最後對他做了個鬼臉。
“所以我說你運氣好呢,如果不是還有點用,敢當着毒唯的面蛐蛐正主,幾本族譜夠你批發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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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一樓,我看了看地上躺得七零八落的馬賽克,撓了撓頭,頭上幹了一半的血痂糊糊哒哒蹭了一手。
真受不了,剛洗幹淨又給我弄得一身髒兮兮的。條件艱苦環境簡陋,隻能拿手上剩餘的碎布條随便包了包,任重而道遠啊。
好吧。
我承認我當時是有點怒氣,不過也沒料到會把場面搞得這麼恐怖,搞得我像是什麼變态似的……抓活的對我來說果然是個技術活兒嗎。
不對,這跟我有啥關系,根本原因是這隊雇傭兵升級了吧,專業性和裝備都跟之前不是一個等級的,還拿出了那個、那個叫什麼玩意來着,電磁脈沖起爆-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