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不見對方回應,白曉曉扭頭看去。
梨漫一身素白,閉目而立。周身被一層無形的氣流籠罩,狂風大作,衣擺獵獵作響。一縷發絲淩亂地搭在眉間,卻難掩眉峰的冷絕之色,白衣出塵,隐有仙人之姿。
白曉曉心神一晃,忍不住呢喃,“姐姐···”
陸钊趕緊将她拉至一旁,“别出聲,她正在突破。”
白曉曉壓下心中的激蕩,這是她第一次直觀的感受到,姐姐身上不同尋常的氣息。
其餘衆人亦震驚不已。
許久之後,梨漫緩緩睜開眼,眼前的世界仿佛被無限放大,她能感知到極細微的東西,哪怕遠在千裡之外,隻要她願意。正在她沉浸于突破後的變化時,她不知的是,梨漫二字在衆人的心中,再次被刷新了認知。
寂歸流無比贊賞地看着眼前的師妹,五行峰果然人才輩出,先是江城清檸,後又來了一個梨漫。自此之後,他們五行峰怕是要徹底崛起了。
“恭喜小師妹。”寂歸流攜衆人拱手道。
梨漫擡眸,一向清冷的眼底,此刻流光溢彩,她笑道,“寂師兄,你說我倆如果再打一場,我能撐多久?”
寂歸流沒想對方會問這個,怔了一瞬後,很快給出分析,“假如你不用劍的話,大概撐一炷香。假如你用劍的話,大概撐半柱香。”
衆人乍一聽,察覺不對,怎麼有劍還撐得時間更少了呢。
寂歸流見此,挑眉道,“前者是你,後者是我。”
衆人這才恍然大悟,紛紛笑了起來。
白曉曉見衆人笑,也跟着笑了起來,“所以,你倆到底誰厲害?”什麼‘用劍不用劍’,什麼‘是你是我’的?
傅肖忍不住擡手敲了一下她腦袋,“笨死你算了。”
“你能不能别敲我頭。”這人怎麼這麼讨厭,白曉曉怒瞪着傅肖。
傅肖搖搖頭,一臉對方無藥可救的表情,惹得白曉曉在甲闆上追着他打。
衆人平日都忙着修煉,鮮少有如此輕松惬意的時候,此刻看着兩幼稚鬼你追我逃,不由樂得笑開了懷。
梨漫也斜倚着圍欄,四肢舒展,眸裡噙笑。
突然,嘭的一聲巨響,飛船受到重力撞擊,随着船身的劇烈颠簸,衆人身形不由一晃。
梨漫最先反應過來,她站定後,一個跳躍飛至飛船上空。
一艘船身全黑的飛船,堪堪停在距淩雲宗飛船十丈遠的地方。
兩船相撞後,因慣性彈出一段距離。船外觀都無損壞,龐大的船身相對而立。黑船上空飄揚着黑紅的旗幟,與淩雲宗的藍白旗幟,截然相反。
南疆!
寂歸流眸色微沉,上前一步,“在下淩雲宗寂歸流。敢問對面何人?”
一串張揚的大笑傳了出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下一瞬,隻見一身黑袍,滿頭細辮的男子一躍而出,“在下南疆陸道光!”
他一手虛扶着旗杆,一手背于身後,淩空而立。微揚着頭,睥睨地看向衆人。蒼白的臉色像是常年不見天日,有一種病态的羸弱,然眼底劃過的狠戾,叫人不敢輕視。
南疆少主陸道光!
有人認出了此人身份。
傅肖閃身至寂歸流身邊,與他并肩而立,兩人高大的身形堪堪擋住了男子掃向身後衆人的視線。
明目張膽的打探,充滿侵略,令人極度不适。
傅肖欲上前,被寂歸流暗中攔下。
“敢問少主有何賜教?”寂歸流挽了個劍花,平靜地看向對方。
陸道光收起笑,飛躍而下,竟降落至淩雲宗的船上。
淩雲宗衆人不約而同提劍上前。
寂歸流擡手示意,衆人又堪堪頓住身形。他們靜立在一旁,身體釋放出無形威壓。
強大的靈力波,如龍卷風一路席卷而上,飛船上空的藍白旗幟,獵獵作響。
陸道光見此,又笑道,“我隻是上來和我的好弟弟打聲招呼而已。”他左右張望,似是在尋找。
傅肖橫劍,攔住他還想上前一步的身形,“這裡沒有少主要找的人。”
陸道光擡頭,目光陰冷地盯着他。
“是嗎,敢問陸钊不在貴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