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天,長者在家中咬舌自盡。
為自己犯下的口業贖罪。
其餘衆人終日惶惶不安,他們一怕長者所說的厄運降臨,二怕海神娘娘不再庇佑。
一連幾個月過去後,村民依舊安然無恙。衆人這才松了口氣,照常生活。
隻是自那之後,村民出海時常空手而歸,他們不得不去到更偏遠的海域。
秦浩見村長停了下來,以為故事到這裡就結束了,卻不想村長歎了口長氣後,接着回憶。
村民出海接連捕不到魚,他們開始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再次跑到海神娘娘廟裡忏悔,禱告。
他們自認為隻要誠心悔過,就能再次獲得海神娘娘的庇佑。
然而,後面出海依舊一無所獲。
村民大怒,一氣之下推倒了他們親手鑄就的海神娘娘雕像。神像摔落在地,一分為二。
他們不僅搗毀神像,還一并破壞了神廟。
“你的意思是,漁民失蹤和這個有關?”
秦浩聽完村長的回憶後,來到了曾經盛極一時的海神廟。隻是,如今的海神廟已然是一片廢墟。
破壁殘垣,雜草叢生。
秦浩并不認為是海神娘娘作祟,在這裡他感受不到一絲怨氣,甚至沒有任何業力反噬的痕迹。漁民失蹤,一定還有其他原因。
他收回視線,再度看向村長。
“能派個人跟我們一起嗎?”秦浩想去排查看看村民經常打漁的地方。
村長卻面露難色,“仙長,你有所不知···”
他歎了口氣,解釋道,“村民們經常捕撈不到魚,即便出海,也從不告知旁人。”
本就僧多粥少,他們更不願意同旁人分享。
迷信,貪婪,愚昧,盲從,自私···
秦浩在短短的時間裡,體會了一遍複雜的人性。他收起劍,轉身走出破廟。
村長卻在身後叫住他,“仙長,請您救救我們!”
他跪倒在地,聲音嘶啞,“求求您!”
·····
傅肖和白曉曉趕來市蜃樓,恰逢暴雨。
兩人遠遠看見一座神廟,閃身進去躲雨。
傅肖點燃靈火,打量着周圍的一切。廟宇破舊,依稀可以看出人為破壞的痕迹。
白曉曉拂去眼前的蜘蛛網,踩了踩腳下的雜草,找了一處還算幹淨的地兒,坐了下來。
“秦浩師兄有回信了嗎?”
傅肖擰眉,半晌,搖了搖頭。
此前,傅肖将秦浩指派到此地,其間他們一直保持聯絡,秦浩每天都向他彙報任務進程。傅肖手裡積壓的事情太多,等他意識到聯絡中斷,已是三天後。
這才帶着白曉曉,馬不停蹄趕了過來。
“咦?”白曉曉視線掃向一旁的在角落,目光捕捉到一個亮點。
她起身将雜草拂去,又将擋住的石頭踢開,“原來是顆珍珠!”
“這珍珠真漂亮!怎麼跑地上來了···”白曉曉瞅着手裡的珍珠,直感歎。
傅肖猛地回頭,“你剛說什麼?”
白曉曉将珍珠遞到他面前,“我說珍珠好漂亮!”
傅肖搖頭,“不是這句。”
白曉曉愣了愣:“怎麼跑地上來了。”
傅肖見雨停了,跨步朝外面走去。白曉曉跟在身後一頭霧水,珍珠怎麼跑地上來了,這句話有什麼問題嗎?
三天前秦浩就在着手處理漁民失蹤一事,這裡的村民一定見過他。傅肖以最快的速度來到村長家,卻發現村長家門緊閉。
白曉曉上前拍了拍門,沒有回應。
“裡面沒人?”白曉曉疑惑道。
傅肖閉眼,放神識搜查了一遍,他擡腳一腳踹開了門。
屋内這才傳來老者的聲音,“誰呀?”
老村長顫顫巍巍地走了出來,在看清他們的一瞬,目光微頓。
傅肖冷冷地盯着他,“三天前有沒有見過修士來此?”
村長遲疑了一瞬。他知道瞞不住眼前人,歎了口氣道,“三天前确實有一隊人來此,以一名姓秦的仙長為首。”
“去哪了?”傅肖問道。
村長這回沒有任何隐瞞,直搖頭道,“不知道去哪了。”
“為什麼不第一時間發射信号彈?”傅肖眸光異常冰冷。
外出的宗門弟子,在處理任務時,會留下信号彈,如果遇上突發情況,信号彈能在第一時間向宗門求助。
傅肖認定,秦浩行動前肯定給村長留有信号彈,但不知為什麼,村長遲遲沒有送出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