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長大呀,小珞,長姐還有很多很多詩詞和故事要說與你聽呢!”
蕭珞寒頓了頓筆尖,又拿了一張裁過的宣紙,将此刻腦中湧現的景象畫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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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雪好不容易考完英語,迫不及待拿出日記,卻發現裡頭鼓鼓的,打開一看,居然堆着一疊Q版畫!
現在還是下課時間,不少人來她身後灌水,她又趕緊把日記合上,等人散得差不多了,才重新打開,拿起畫一張張看過去。
看着看着就激動起來——是自己剛給三公主講過的童年往事!
将雪那會兒其實挺忐忑的,在已有推測的前提下,三公主的沉默也是一種回答。
自己既然問出口了,那就要對這個話題負責,但絕對不能再說放過話題的話,而是要借此來再進行一次試探。
這還是老姐教的,老姐覺得她照顧三公主的情緒固然重要,可如果想要與三公主長期交往,就不能一直靠猜來解決問題。
更何況,長姐的事很可能是三公主的心理創傷,需要及時進行開解和療愈,她已經發現了苗頭,實在沒法坐視不管。
于是她才抛出了相似的話題,也幸好三公主答應了下來。
翻了幾張畫,将雪突然愣住。
“……是三公主和她的長姐嗎?”她看着畫上的古裝小姑娘心想。
這是不是願意講的意思呢?
可她瞧了瞧日記,三公主并沒有像自己這樣講故事,除了這疊畫,她隻說了下午的活動是練習八段錦。
将雪沉思了一分鐘後,重新審視起自己之前的提問。
這一複盤,把她吓得不輕。
有問題,問題很大!
她應該問“長姐的故事”,而不是“女将軍的故事”,不能因為剛好提到“女将軍”的話題,就迫不及待追問一個恐怕已經在戰事中失去了姐姐的人。
難怪三公主沉默了那麼久!
将雪懊悔極了,但這時不管是道歉還是改口再問,都已經無濟于事。
正好第三節是體育課,沒有固定課程,隻是放松性質的自由活動,她幹脆收起畫,帶着日記找謝析桐商量去了。
兩人特意從教學樓後繞了個遠路,避開人群。
“那就等下一個合适的時機再道歉嘛!”謝析桐撥弄着低馬尾,不緊不慢地說,“我發現你真的好着急哦,急着對她好,急着問清楚她的事,急着給她開導……”
她頓了頓,“就好像,她真的命不久矣一樣。”
将雪差點把自己絆一跤。
謝析桐倒是早就聽她講過三公主的病情,也正因此,她才繼續說下去:“對她有點信心呀!就算原本是必死的命數,現在有了你,你給她調整藥方,投喂她精神食糧,時不時關注她的身心健康,她自己再努努力,還是很有希望好起來的。”
“确實是這樣……”将雪喃喃。
“你别看我喜歡鑽研玄學,實際上,我并沒有那麼相信既定的命運。”謝析桐的語氣嚴肅了起來,“事在人為,難道别人說你或者我活不過高考,咱們就擺爛坐等‘狗帶’了嗎?”
“那肯定要想方設法争一争、搏一搏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