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雅上了閣樓,樓上還有一道鐵門,防止關着的人下樓梯。
閣樓像是剛修建不久,連地都是水泥的,因為不通風的緣故,建築材料的氣味也沒辦法揮發出去,聞着十分上頭,堪比現代的串串房。
“誰?”
女人的聲音很尖銳,妄圖吓到闖入者。
崔允珠從下了懸浮列車車起就被人蒙上了眼睛,再次睜眼就到了這個地方,小時候被綁架的心理陰影又湧上心頭,四周的環境單調而陰暗,在這個隻有一張床的水泥房間裡,連燈都沒有,什麼都看不清,時間仿佛停滞不前,每一分每一秒都變得無比沉重,讓她的神經愈發緊繃,脆弱得仿佛一觸即發。
這裡面什麼都沒有,隻有一張床,已經成人的她哪還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白秋雅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微弱的光束照亮了周圍,卻也激起了女人的尖叫。
“鬼啊!”
“......”
“崔允珠。”她緩緩吐出一個名字。
顯然崔允珠此刻根本無暇顧及白秋雅是如何得知她的名字,有了燈光,她的視線過了好久才緩過來,她終于認出眼前的這個人。
“上午坐我隔壁那位?”
“嗚嗚嗚......”
“你也被抓過來了?”
居然自己有伴了,她也不再嫌棄白秋雅,連忙湊了過來,“你這個是手機嗎?有沒有信号啊?我們快報警吧!”
“跟我走。”
崔允珠定睛一看,後面的鐵門居然被打開了,“你......你是抓我的還是來救我的啊?”
“救你的。”
“走不走?”
白秋雅有些不耐煩,若不是因為聽到崔允珠的呼喊,她放心不下還有人沒被救出來,現在恐怕已經在回聖比爾學院的路上了,現在時間不早了,外面的天都快黑了,再耽擱下去明天就得曠課了。
那個金發大小姐并沒有回答她,而是直接握住了她的手。
崔允珠的手很暖和,白秋雅也沒不給面子的抽出,牽着她走到了審訊室,那裡出去最方便,一堵牆都沒有了。
白秋雅沒讓她放手,她也就一直厚臉皮握着,就連最後在馬路邊打到車都一直牽着。
到了市區後,白秋雅心如死灰地看着手裡的車票過期的信息,心情一降再降。
“幸好,他們拿了我的手機,但我包裡的卡還在。”崔允珠拉着白秋雅就要進一家奢侈品店,原本精緻漂亮的大小姐,此刻卻顯得有非常狼狽,身上的衣物沾滿了水泥灰,頭發也亂蓬蓬的。
白秋雅卻一副冷漠的表情,憑崔允珠拉扯,始終不肯邁進那閃耀又奢華的門框。
“崔允珠,我們就此别過。”她的話語如同冷風劃過,讓崔允珠的心猛然一沉,仿佛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
“為什麼啊?我們剛剛不是還一起逃出了土匪窩,你救了我,我還以為我們是朋友了。”
她自小出生在高高的象牙塔裡,眼高于頂,全世界姐最高貴的她從未真正需要朋友,她也看不上,若讓她服軟去哄别人更是不行,然而此時此刻,面對這個黑發少女,她的心中竟然湧起一種久違的渴望,想要靠近、想要傾訴,就算服軟也行,無法無天的大小姐第一次對交朋友有了強烈的渴望。
崔允珠不願放手,但渾身髒兮兮的不适感令她想要換下身上的衣物,她隻得沖着店員招手,還好店員有眼力見,看出了她一身打扮不凡。
她将卡遞給店員,也不願放開白秋雅的手,語氣随意地說:“幫我拿兩套衣服,随便刷,最貴的就行。”
“我還要回去上課。”
白秋雅現在歸心似箭一心想着體能,因為今天是工作日,在外解決這些破事她根本沒有收到加班的體能,這一天掉得非常快,可她現在卻沒有辦法立刻回去,不過也不是不可以打車,但是一想到打車的費用她就覺得心疼又麻木。
“出這麼大事你還想着上課?”
“沒錯,沒有别的事的話,我就走了。”
“你怎麼回去?”
“打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