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你知我知不就是了。”田芳菊露出無所謂的表情,饒有興趣地看着這個溫潤的老師那責備她的表情。
明明他看得很開心,不是嗎?現在反倒裝起斯文了。
“那也不能把他們畫上去啊。”
宋珩覺得心驚肉跳,畫冊裡全是學生們的同人瑟圖,就剛剛那一瞟,裡面他認識的學生就不在少數。
畫冊裡神帝曼家族的繼承人拉斐爾,生龍活虎,全身赤裸,體毛都是金色的,而德爾比亞和洛可正在大床上給他替身伺候。還有他們班的安德烈,一身雪白,委曲求全地匍匐在巧克力色男人的胸脯裡,更有獵奇的,幾個大胖子欺負一個弱小男人,畫面露骨又大膽。
田芳菊怎麼敢的,這要是被人發現的話,可不止被辭退那麼簡單了。
宋珩把畫冊丢到了田芳菊的桌上,鼻梁上的鏡片被燈光反射看不清他的神色,可微微顫抖的指尖還是出賣了他的情緒:“這些畫冊以後還是不要拿出來了。”
“宋老師也太小題大做了,不過是些畫兒罷了,又沒真做什麼。”
以前自己把那些畫冊分享給宋珩的時候,這位斯文的男老師滿口拒絕,最後還不是把畫冊收下,從以前兩三個星期才把畫冊歸還給她,到現在幾乎每天都要問她借書。
“你就收下吧,宋老師,别讓别人看到不就行了。”田芳菊笑了笑,善解人意地把桌上的畫冊撿起來又放回了宋珩的手中。
宋珩看了看手裡的畫冊,終究沒把畫冊扔下,臨走前還道:“這個事情千萬别讓别人知道。”
田芳菊舔了一口桌上的咖啡。
面上裝的正經,結果背地裡卻悄悄地看着學生們的本子,宋珩他還真是個好老師呢。
......
“我們的調查結果出來了。”餘明輝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帶着幾分凝重與疲憊。“這兩人一口咬定是你們學校心理老師田芳菊指使他們對你實施的綁架,但并沒有直接證據顯示田芳菊有參與過這次綁架案。”
經過這幾天調查,梅露珠和齊複的證詞不像是臨時起意胡謅,但田芳菊接受審問時,看起來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心理老師,溫和又親切,很難将她與如此惡劣的犯罪行徑聯系在一起,而他們又沒有直接證據。
“田芳菊?”白秋雅又複述了一遍她的名字,這是對她恨到了極點啊。
“沒錯。”
“能抓她嗎?”
田芳菊明顯已經對她下手了,如果能被抓起來那便不用她再出手,一個學生要反抗一個老師,本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沒有那麼大的權力,學校也沒有她的股份。
“當然不能,法律講究的是證據。”餘明輝語氣柔緩,試圖安撫白秋雅的情緒。
白秋雅:“綁架我的那兩個人判了多久?”
餘明輝:“梅露珠,罰款一千萬,有期徒刑一百年。”
“齊複,罰款一千四百萬,有期徒刑兩百年。”
這樣麼,還算不錯,她還以為最多就判個二十年,看來這兩人得這輩子都生活在監獄了。
“謝謝你,餘警官。”她是真心實意的感謝。
“别客氣,這都是我們分内的事兒。”餘明輝在電話那頭輕輕笑了笑,試圖驅散一些凝重的氛圍,“不過,你也别掉以輕心,雖說梅婆和齊複受到了應有的懲處,可這案子背後的隐憂還沒消除。”
“田芳菊這邊,我們也沒放松調查,隻是目前确實陷入了僵局。”
白秋雅耳朵貼着手機,微微皺眉,目光透過窗戶望向校園裡那片郁郁蔥蔥的樹林,背地裡的學校卻不如展現出來的那麼甯靜。
“我明白,餘警官,我在學校這邊也會多留意的。”
“你能這麼想,很勇敢。”餘明輝贊許道,“對了,這幾天要是田芳菊有任何異常舉動,哪怕是很小的細節,比如突然頻繁地和某個陌生人接觸,或者改變了以往的作息習慣,請第一時間告訴我。”
“嗯,我知道,我不會拿自己的安全開玩笑的。”
額,似乎演的過頭了,她該怎麼告訴這位正直的警官自己其實并不是軟弱可欺呢。
“一定記得,你自己小心。”他又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
等到挂斷電話,少女放下了手機,隻是拿着手裡的筆轉了一圈又一圈。
......
學校裡停着一輛锃亮的黑色轎車,車身線條流暢,在陽光的映照下折射出冷硬的光澤,車牌号碼更是透着神秘,顯然不是本地常見的普通車牌。
而此時,教室裡的田芳菊正站在講台上,她的目光透過窗戶,瞥見了這一行人,臉色微微一變,手中的粉筆不自覺地握緊,在黑闆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今天是我給大家上的最後一堂課了。”田芳菊站在講台上,眼眶紅潤了起來,她的确舍不得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