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橙紫拎起還想作怪的水母,一槍将其打成泡沫。
“我好像說過這種對我不管用?”
即使隻有片刻的效果,但何方橙紫還是明白了心戀兒的意圖——她隻是單純地想幫助别人。
剛剛是想将他拖入更深的回憶以此來解答他的疑惑。
她解開了。
但是沒用。
何方橙紫沒有找到屬于自己的一處歸宿。
僞裝過後的智天使沒有找到;自由人時期的orange·where沒有找到;現在的[至高神]能找到嗎?
也許吧。
何方橙紫也想沉溺于短暫的溫情之中,可現實往往非常殘酷——無論在哪裡他都還是那個孑然一身的何方橙紫,靠着計算與算計活在這世上。
白澤也從這片刻的震撼中緩轉過來,何方橙紫不知道他看見了什麼,但一定和何方橙紫一樣,看見了一段極其難以忘懷的記憶。
“居然小瞧了那顆流星。”
“是吧,我們都小瞧那顆膽小的流星了。”何方橙紫哂笑道,“她其實算個利他的人,潛意識裡想的都是解開别人心裡的結,可自己的迷茫卻從不去解開。我不是這類人,做不到共情,但這種人很難得,這是不得不承認的點。”
何方橙紫後怕地轉頭看向百影的方向,不久前心戀兒釋放的異能導緻的後果實在太可怕了,想到這何方橙紫就心驚膽戰的。
百影隻是拍了拍那隻小水母,并沒有什麼反應。
“它們看上去沒什麼威脅性。”
威脅性可大了!要是百影被影響了遭殃的是何方橙紫,這威脅性怎麼就不大了?
水母一碰就化為泡沫,百影看上去一點事都沒有。
“它們隻能制造一些很容易看破的幻境,也沒有什麼惡意。”百影道。
何方橙紫問道:“你看到了幻境?”
随即他意識到自己問錯了話了,不應該提問的。
百影明顯害羞了,他試探着問了一下:“小橙,你要是知道了不會生氣吧?”
何方橙紫不想知道是什麼幻境,但一定和他脫不了關系了。
百影用調侃的語氣說道:“幻境裡你說你愛我……哈哈怎麼可能呢?實在太明顯了。”
白澤看見兩人之間那明顯尴尬的氣氛,不禁笑出聲:“何方橙紫你還真是個有意思的人。”
“哈哈。”何方橙紫扯出一個非常強行且詭異的笑,“我該贊同你嗎?”
成堆的水母群不斷為在這場蜃夢中沉淪的靈魂解開束縛,一縷又一縷靈魂脫出這百妖圖,回歸現實。
這裡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
“要用溫和的方法還是粗暴的方法離開?你們選。”白澤詢問道。
還沒等到回答,白澤就自問自答道:“你們拖我進來的時候可沒打一聲招呼,那我是不是得報複回來。”
“不用了,粗暴的方法我自己來就可以。”何方橙紫道。
“真拿你們這種随心所欲的人沒辦法。”白澤搖頭歎氣道。
一聲槍響轟鳴。
“怎麼?演這麼久戲狐狸尾巴露出來了?”[歐若拉]将狀态不佳的泷川護在身後,在她面前的是原本還安分守己的阿爾。
“你不也是一樣?其實那禁言的副作用沒那麼久,你我都已掙脫束縛,那麼沒說完的話就應該接着說完才是。”阿爾道,“順帶一提我也是稍微學過一點射擊的哦。”
[歐若拉]手腕上一處血淋淋的空洞格外可怖,她卻面色不改就這麼堅定地立在泷川身前。
泷川扶着頭,他不解看着[歐若拉]的背影,他不明白歐若拉的行為:“你為什麼要保護我?他要殺我搶百妖圖,你明明可以置身事外的……”
“叫我學姐!”[歐若拉]握緊手中的注射槍堅定道,“什麼百妖圖不百妖圖的,我都不知道,你們這群人的計劃我也不了解,我隻知道現在有人需要幫助,那個人是我的同族!”
“你……”
阿爾笑道:“即使他幹了這麼大一件錯事?”
“是對是錯我自己評判,不需要你們來說。”[歐若拉]怒道,“就算他是犯人,也不應該就地處死,而是應該帶回[戰車]被審判,我們不是你們天使,沒有那麼不分是非!”
又是一槍。
[歐若拉]的肩頭被打穿了。
她持槍的手幾乎要握不住了。
但是不能後退,他們還在那幅畫中,要是交出去了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