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也難怪時澤未會不見了。”阿鳴說回正事,“他估計是帶着終末預言躲在什麼地方去了,這些怪物對兩種東西特别敏感,一是和命運有關的,二就是和悖論有關的。”
“為什麼?”百音問道。
“命運是悖論的敵人,而悖論同類之間也會相互毀滅。”阿鳴解釋道,“這兩點很好理解吧。”
聽阿鳴說了這麼多,百音這才想起來還有還有一件正事。
“那麼阿鳴,既然你是丹淨山的人,那你肯定知道怎麼回去吧?”
“當然。”阿鳴笑道,“難道是我這位初出茅廬的小師弟不知道回去的路了?所以就要我帶路?”
秦肆彥嚴肅地反駁着阿鳴:“不,隻是凡間變化太大了,我找不到路很正常。”
“哈哈哈,小師弟這麼迷糊,下山了難道不怕被人拐走?”
“嘿嘿,其實我也找不到路。”笑完秦肆彥後,阿鳴順勢坦白了真相。
“啊?”
百音頓時開始懷疑起來,怎麼每個丹淨山的道士都說不知道怎麼回去。時澤未和明耽末根本看上去就沒有回去的想法,這兩個也說不知道,真的很詭異。
“對啊,仙門怎麼可能是你想找就找得到的呢?難道這位小少爺沒有一點對仙門的幻想嗎?”對于百音的那一聲質疑,阿鳴絲毫不慌張,“小說裡主角要上仙門,難道不都得經曆過什麼宗門大比,什麼試煉才有機會成為仙門弟子?”
百音被這麼一說就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了。
“逗你玩的,上山可不需要這麼複雜。”阿鳴哂笑道。
……
片刻後,百音看着眼前阿鳴搭出來的小戲台呆住了。
“你真會啊?”
阿鳴準備好操作已經裁好的小人,一旁的秦肆彥安靜坐好,似乎是十分期待看皮影戲。
“想知道怎麼去的話,看幾場皮影戲就知道了。”阿鳴笑道。
“為什麼一定要通過皮影戲呢?”百音不解,“這其中有什麼奧妙嗎?”
阿鳴那骨節分明的手輕柔撫過腰間那枚護身符,似乎是他十分重要的東西。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皮影戲也是一種載體,它承載着過去的故事,我的異能就和這個有關。通過一件物品,我可以複現和這件物品有關的人的故事。隻不過我呀,不擅長用嘴說,最擅長用皮影戲來表現。”
“看完這些故事,你們自然就會知道如何回丹淨山了。”
阿鳴解下那枚護身符。
“那就先來看看這個吧。”
幕布上的小人開始動了起來。
百音起初隻看見一個擺弄着皮影戲的小人,這難道是傳說中的戲中戲?
可這裝扮似乎有些眼熟,似乎就是眼前的阿鳴自己?
阿鳴這是在講自己的故事嗎?
…………
今日的營收慘淡,阿鳴晃了晃碗裡那幾個子,任他怎麼晃也搖不出個什麼動靜。
“今天算是完了,師傅肯定又要抽死我的,就賺這點買個饅頭解決溫飽都夠嗆。”
阿鳴心急如焚,眼見周圍的攤販都收了家夥準備回家了,他卻還餓着肚子在這裡擺弄着皮影戲。
他從小沒了爹娘,獨自在這條街上讨生活,這世道可不是好混個飯碗的,阿鳴跟着師傅學了這麼久藝,也隻能混到堪堪充饑的份。
難,真是難!
偏偏今天阿鳴還像是厄運纏身一般,剛剛抱怨沒多久,就遠遠地望見這條街上盤踞已久的地頭蛇。
該死!
阿鳴連忙收起家夥,生怕被那群惡霸纏上。要是被纏上了等會連碗裡那幾個可憐得不行的子都保不住了。
他那小身闆可扛不住這群家夥一頓揍。惹不起他還躲不掉嗎?
剛好阿鳴收拾好東西,擡頭便看見準備要逃走的路上被另一批人攔住了。
“小老闆,怎麼不打個招呼就要走?”未首的地頭蛇動作飛快,似是打定主意要狠狠宰阿鳴一筆了。
“大哥有話好商量,都是一條街上的……”阿鳴極力套着近乎,生怕地頭蛇直接給他一頓揍。
他謀生除了皮影戲,就是靠着那一張長得讨喜的臉了。好皮囊能帶來許多方便,平日做生意,路人看他長得俊也會多光顧。
要是被打破相了,接下來的日子隻會更難過。阿鳴原本就已經夠拮據,偏偏今天還這樣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