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聽到這個回答,頓時對阿鳴刮目相看,他像是如獲珍寶一般,緊緊握住阿鳴的雙手。
“要是我的那幾個弟子能有你這般聰慧就好了。”
“弟子?”阿鳴心中稍稍有些不滿,“道長這麼年輕,居然也收了徒弟?”
原本不隻是對他一個人好,阿鳴心中有些許失落。
“不,别看我這幅模樣,實際我也是活過了不少歲月的人了,自然心境也不一樣。外表怎麼樣都無所謂,總之我的閱曆已經很豐富了。”道士洋洋得意道,“正因為如此,我才懂得惜才這一道理,沒有接觸過修煉的人,居然就能得出結果,正因為如此,才更要珍惜了。”
“所以你願意和我一道上丹淨山嗎?”道士最後再詢問着阿鳴的意見,“丹淨山不是凡人能随意尋到的地方,上去了就要遠離人世,再下來可能人間就變了副模樣,和我走了可就沒有回頭路了。”
“我還當是上去了就要沒命了,結果隻是這樣嗎?”阿鳴最擅長笑了,靠笑能博得些許好感,這些好感都是他活下去的助力。
但讨好眼前的道士并非為了活下去,而是出自阿鳴内心的真正想法。他想博得道士的好感,博得更多更多,他想要成為道士心中更特别的人。
活下去容易,但活得像是活人卻是不一樣的。為了生活活得像具行屍走肉是常态,瑣碎的生活可以磨滅一個對未來充滿希望的人。
一個生意人,一個靠讨好他人活下去的手藝人,一個活得沒有自我也沒有尊嚴的像是野犬一樣的人。阿鳴不想這麼活着,可是不想是沒有用的,他也想走出那個困境。
“好,有志氣。”道士誇贊道,“從今往後可以改口了,叫我師尊吧。”
阿鳴笑着試了喊了一句:“師尊。”
可他覺得不夠鄭重,又在心裡喊了一遍。
師尊
師尊二字的意義太重了,他要銘刻在心才行。
他又在心裡換了好幾種語氣,試着喊道。
可每一種都讓他覺得不足以表達出他的敬重。
他還在擺弄着自己的笑臉時,師尊已經動了身。
幾道符咒拍下,這件客棧的怨氣頓時消弭幾分。
“果然,那老妖婆隻是這客棧役使的手下而已。”
阿鳴還未反應過來,師尊便已投入驅邪中。
那副認真的樣子被阿鳴銘記在心中。
比起鄭重的拜師儀式,師尊似乎更在意能不能救下更多人。阿鳴隻是被救下來的人裡較幸運的那一個,有幸還能跟在師尊後面。
師尊不是在意形式的人,沒關系。
阿鳴是就可以了。
現在師尊的目光不會隻停留在他身上,但以後就不一定了。
人是會改變的,阿鳴最清楚這一點不過。
…………
“阿鳴,小道該對之前的冒犯說聲抱歉了。所以你答應許諾給師尊的皮影戲,是演的哪一出?”秦肆彥的好奇點着實讓百音沒有想到。
阿鳴似乎眼中有些落寞:“師尊太忙了,我也太忙了,那出皮影戲自然就耽擱了,到後面都沒有看過。”
秦肆彥一直對阿鳴的皮影戲贊不絕口:“要是小道在山上也能天天看見這樣的皮影戲,指不定得有多高興呢。”
“有機會的哦,上了山正式拜了師,你就能天天看了。”
提到這個,百音便好奇道:“所以丹淨山是被結界隐藏起來了嗎?那是該怎麼破解呢?”
“如果要找,是找不到的。因為你們沒有信物。”阿鳴解釋道,“這信物倒也不是什麼别的,正是和命運有關的物件。”
“為什麼和命運有關?祂不是神嗎?怎麼還和你們丹淨山那麼多交集。寶庫要你們管理,連結界都是祂設下的?”百音追問道。
阿鳴似笑非笑地搖搖頭:“如果要了解其中緣由,得問師尊才行,這些事情隻有他最清楚。”
“我隻是從寶庫裡的幾件老物件裡稍微窺到了有關這位命運大人的一些故事而已。之前和你們說的那些有關悖論的事并非師尊教導,而是我推測出來的。”
百音感慨道:“阿鳴道長,沒想到你看着文弱,卻是個這麼有本事的啊?”
換了時澤未來,肯定又是一番故弄玄虛後,說一大堆百音聽不懂的話。人和人差距怎麼會這麼大呢?時澤未能不能精進下道士的專業技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