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在之後進來的明玉眼中他們之間是有些奇怪的,尤其是嬴政臉上那詭異的绯紅色。
不過明玉雖然老練,但到底是個沒有嫁過人的姑娘家,也看不太出來什麼,說是伺候過太後和其男寵,但她萬不敢把嬴政和這種事情聯系起來。
明玉隻覺是自己多心了,整理了一下情緒後,才屏息凝神地向嬴政禀報,
“奴婢拜見王上。”她依禮下跪後才開口:“太後派妾來詢問王上,不久後,王上的冠禮預備在哪裡舉行呢?”
嬴政聽見她的話,手指微不可察地蜷縮了一瞬,“此事還需和公卿宗正商議,寡人還未有決斷,太後派你來,可是有什麼想法了?”
“太後的意思是,她現在身體不便,可又不想錯過王上加冠這樣的大事,希望王上可以考慮在雍城的蕲年宮舉行冠禮。”
“好。”嬴政點頭,“寡人會考慮太後的提議的,你且回去複命吧。”
“是。”
明玉得了他的指示後,就恭恭敬敬地離開了,走時,還狀似無意地看了一眼在外站着的趙高。
趙高心領神會,把王上的門掩好,就借口有事跟着明玉走了。
二人走到了一個隐蔽處,才開始小聲的交談,“長兄,此次還有一要事,恐隔牆有耳,還須你禀報王上。”
“何事,你盡管說。”
“太後和嫪侯似乎在密謀着什麼,正私下屯蓄武器。”
“此事非同小可,你确定?”
“千真萬确。”明玉神色嚴肅,“嫪毐狡詐,我并未完全取信于他,這回我來,他還派了兩個人監視我。”
說着,她隐晦的打量了一眼四周,“你我兄妹之誼太後知情,才勉強不會被懷疑,可也不能多聊,我這就走了。”
趙高也反應及時,提高音量道:“妹妹,你就放心吧,你父親在宮裡我自會照顧了。”
“那一切就多仰仗兄長你了。”
明玉的語氣可謂是感激涕零,說完,她就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果然沒有引起任何懷疑。
而屋内的劉徹和嬴政倒是良久無言,經過明玉這麼一打岔,二人都已經清醒了。
像他們這樣的王子皇孫,一時的意亂情迷,若是彼此不想負責,也會裝作無事發生一樣翻過篇去。
“明玉是你的人?”劉徹問他,如今他的面容已是沉靜如水。
聽他講正事,嬴政也是态度端正,“是。”
看來這個明玉或許是嬴政能提前得知嫪毐陰謀的關鍵人物,劉徹想着,突然意識到嬴政現在是知道未來發生的事的。
思及此,他試探地問:“你知道蕲年宮……”
“我知道嫪毐會在這兒,在我的冠禮上起事造反。”
嬴政語氣淡漠,好像是在說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幹的事情。
這倒叫劉徹不好繼續說了,隻能幹巴巴地應,“知道好,也可以早做準備。”
“嗯。”
二人又無話了,劉徹感覺到了一絲不自在,甚至受虐的想,嬴政還不如再給他一巴掌呢,這樣好歹也有點人氣兒。
無論如何,隻要不像現在這樣怪異就好。
劉徹不想再這樣的氣氛中煎熬,同時也是給嬴政一些自由空間,他選擇了告辭,“王上,臣這就……告退了。”
“好。”嬴政的聲音冷冷清清地,勾的劉徹有些留戀,可終究沒再說什麼,就這樣離開了。
當殿内隻剩下嬴政一人的時候,他才毫無顧忌的羞憤。
這太過火了,嬴政在心裡檢讨自己也是批評劉徹。
怎麼可以,怎麼能……
嬴政不想再回憶了,這太可恥了,雖然一開始他并不清醒,可後來他也是有感覺的,并且還放任自己将錯就錯了。
這也太不應該了,劉徹男女不忌,可自己可不喜歡什麼男人。
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己與劉徹接觸還是保持距離為上,嬴政心中暗下決心。